套近乎,以便以后能从他身上捞点好处?陈矩想道。可是吴锐也不像是那种人啊。陈矩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也许他只是想把父辈们的关系延续下来吧,是我自己想多了。”
时间终于被他俩给熬到了傍晚。在吴锐的带领下,陈矩走进了这个离上午的那家茶肆只有半条街的酒楼里。面对身边这位仁兄的执着,陈矩实在是感到无言以对,就这半条街的距离,他们竟然整整走了一个下午外加半个上午!
一进酒楼,陈矩便感觉到他的身体被一种混浊的气息给包裹在了里面。放眼望去,一条长长的过道,从门口开始,一直延伸到酒楼大堂的另一头。过道两边,几十张桌子旁边坐满了人,其中有来饮酒作乐的客人,也有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陪酒的**。酒楼中,笙箫之声自是不会缺少的,只有在各种乐器的鼓噪之下,人们才能忘掉门外的凡尘俗世,一心融入到这份歌舞升平的快乐里。这里对吴锐来说,几乎就是堪比天堂的存在。进门走了没几步就被几个浓妆艳抹的**拽到一边喝花酒去了。而陈矩则躲过了所有**的拉拢,自己找到了仅有的一张还空着的桌子,向酒楼里的伙计要了一壶刚开坛的新酒,独自喝了起来。
陈矩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就在宫里张皇榜的当天晚上,他和其他几个考中进士的书生就一起去了都城里最大的酒楼里,实打实地折腾了一个通宵。当时,陈矩完全是被逼无奈,谁都很清楚他们这些新科进士将来一定都会同朝为官的,因此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便成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要和一个人搞好关系,首先就得先玩儿到一起,让他觉得你跟他是同一类人,这样你们才能在一起探讨更深层次的问题。如果当时那些进士们都去了就陈矩没去,估计他就得被他们划入异类之列了,以后在朝廷里也肯定没他好果子吃的。陈矩担心这个倒不是因为他关心他的仕途,他只是觉得,如果他以后真有机会在朝廷里推行一些有利于百姓的新政,那让这种小事儿成了拦路虎就太得不偿失了。
陈矩一边喝着壶里的酒,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些女乐们跳着那种他叫不上名字的舞蹈。他不禁想起了上午那家茶肆里的伙计说没说完的那句话。他很想知道茶肆伙计的“毕竟”二字后面还有什么话没说,他觉得那个伙计没说出来的话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陈矩就这样心不在焉地思索着。这时,酒楼里喧闹的声音突然间停了下来,刚才那些翩翩起舞的女乐们也都从过道中央的台子是退了下去。与此同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逆着下台的人流走到了台子中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