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因为韩非的口吃听起来有点费劲。嬴政将韩非当成自己的老师,对他尊重礼遇有加。
得到秦王信任后,韩非打算向秦王上书,对秦国并吞天下的计划步骤提出建议,他觉得自己说话不太利索,上书比面谈好,他一向文字来得比语言快。到了秦国后韩非充分感受到了秦国朝廷内外、上上下下的对外扩张热情,这种傲视各国、自信必胜的气场不可抗拒。但韩非自有主见,他认为即使他不是韩国人,从战略上考虑秦国也不应该将首要攻击目标定为韩国,韩非坚信赵国才是秦国最大的敌人。当时赵国正在拉拢秦国的盟国齐国,企图联齐抗秦,秦国已派出一个名叫荆苏的使者去齐国处理这件事。
嬴政看了韩非的上书,觉得说得有些道理。韩非维护韩国最有力的理由是韩国相当于秦国的属国,对秦国称臣入贡,攻打它会迫使韩国与秦国离心离德,反过来与各国结盟,对秦国不利。而赵国一向不服秦国,是东方六国中最能坚持与秦国对抗的国家。放弃赵国而攻打韩国,相当于放下敌人而伤害自家内臣,只会导致各国对秦国失去信心,更加一致对抗秦国。
嬴政将韩非的上书抄发给其他大臣,先听听其他意见。他一向如此,是韩非所描述的那种深藏不露的君主,即使早已胸有成竹,也不急于表态。嬴政看出韩非有为韩国说话的企图,但他不太介意。有谁不会为自己的国家或为自己的利益去争取呢?
李斯看过韩非的上书很是不满。韩非来到秦国后李斯也尽同学之谊与他往来,但看来韩非对这个同窗并不是太亲切。韩非是韩国王室的贵公子,而李斯是布衣出身,韩非是秦王亲自点名请来秦国的,而李斯是通过投靠吕不韦再攀附上秦王的,韩非是学术权威,而李斯虽然聪明,却不像搞学问的,反而像一个政客。韩非自觉高人一等的姿态自然无助于他与李斯搞好关系。李斯一向主张首先攻打韩国,当时秦国朝廷的主流意见也是如此,这些情况韩非是知道的,但竟然还是独树一帜,与李斯唱起反调。
李斯马上也给秦王上书,批驳韩非的观点。在秦王对韩非的意见没有明确表态之前,李斯完全可以自抒己见,说出自己的看法。他认为韩国虽然向秦国称臣,但不是真心真意的,随时会见风使舵背叛秦国。对韩非怀有怨气的李斯甚至在上书里直接诋毁韩非,说他虽然能言善辩,但华丽言辞下包藏个人目的,借维护韩国讨好韩王,谋取私利。为了压倒韩非,李斯甚至主动请缨,要求秦王派他出使韩国,由他去诱使韩王入秦,再扣押韩王,迫使韩国割让南阳地区。李斯想让韩非看看,到底是韩非的能说,还是他李斯的能干,对秦王更有用。李斯自得到秦王宠信以来,还没有取得显著政绩,如果能够完成重大外交使命,有可能一炮打响成功走红,在这方面姚贾就是榜样。李斯相信自己能够成功,他的底气源于秦国的强大,认为凭这点就能吓唬住韩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