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起,就已经不可能回头了,如果真的只能这么走下去,我陪你,不管什么结果,我认了……要做大事,就不能没有内应,宇文昭仪,可用,明天,我找机会去探探口风……”
“小观音,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陪我的!不过,你明天不用去了,这件事我找机会让玄龄去做好了,他是一介文士,拜访宇文士及切磋学问理所应当……记着,我还是不希望你涉入过深,有危险的,我来做就好了,你只要安心收获果实就行。我的小观音必须平平安安、毫发无损,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那就是你对我最大的帮助了,懂吗?”
长孙舜华含泪点点头,从小到大,李世民就是这么一直保护着她,她想到的没想到的他全想到了,而且霸道地做着自认为最好的安排,还不许她有半点儿异议半点儿对抗。从最初的反感,到后来的依赖,再到习以为常,这么多年,她已然习惯。
“只是,二郎,有些话我还是不得不说……”长孙舜华柔声细语但万分坚决道,“二郎要与大哥争辉,我不拦你,只是,要做成此事总是免不了谋略策划,我只是希望二郎能用君子之谋,摒弃小人之谋。”
“君子之谋?小人之谋?有区别吗?”李世民问,他知道他的小观音总是能凭空制造出一些没有的词来。
长孙舜华眯着笑眼,慢慢说道,时而嘴角上扬,时而秋波流转:“当然有区别。想当年我父亲深入突厥,多次实行离间计,终于使得突厥内斗不止,数十年无暇来侵,中原得保安宁。故意挑拨,坐收渔利,此等阴暗之计自然上不了台面,可这样却保护了江山社稷,保护了黎民苍生,那是何等的不世奇功,此当为君子之谋。君子用计,是为天下、为黎民、为情义,而小人用计,则是以损万人之代价而为一己之私利。君子用计,是坦坦荡荡,故称之为阳谋,而小人用计,则是以害人为要,且多波谲云诡,故称之为阴谋。二郎英明神武,是最杰出的人物,当然只有君子之谋才配得上,岂能与小人之辈同流合污呢!”
李世民突然觉得,长孙舜华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明讨论的是算计,可却总是像一个纯净无瑕的天仙一般,慈育万物,遍洒甘霖。都说善用计者无正气,可她却偏偏把这两者完美地融合在骨子里,难怪总有人说他的王妃明明是把别人算计地透透彻彻,可总感觉不到一丝阴暗和血腥的味道,反而处处如阳光般温暖。李世民暗笑道,这个女人真是不寻常,正而不邪却又不拘泥规矩,灵活百变而又时刻遵着底线,正是这份不寻常,才让他一直迷恋至今、欲罢不能。他轻轻道了一声“好”,便顺手把眼前的女子搂抱在怀里,尽是情思缱绻。
第二天,房玄龄拿着拟好的一张花名册来见李世民,说这些都是当今人杰,李世民平常若有时间不妨多留意些。李世民打开花名册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李大亮的名字,遂惊道:“李大亮?这人我有印象,我记得他做土门县令时,为了应对饥荒,便把自己唯一的财产——乘坐的一匹马给卖了,换来一些种子送给百姓,和大家一起垦田,是一个能和百姓共患难的官员,十分难得,我那次奉旨巡视的时候还特地奖赏了他。”
“对,正是此人。大王,此人胸怀百姓,清廉有为,上马能战下马能治,既然大王与他又有渊源,日后有机会的话不妨亲近亲近,于己也能颇有进益。”房玄龄解释道。
可李世民却不以为然:“这我知道,只是我一向并不擅长巴结拉拢,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两言不合就暴跳如雷,我这么去故意结交,只怕会适得其反。”
房玄龄笑笑,耐心解释道:“大王无须过虑,这李大亮也并非那般阿谀奉承之人,骨子里自有些傲气,倘若大王真的故意去巴结拉拢,那他一定会打心底里瞧不起大王,反会更加疏远。与此人结交,大王无须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