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为石材,顿沃城——丑陋却坚固的城堡。它有着高耸的城墙,深深的护城沟和厚重的钢铁大门。
李道成只需一眼,便看出面前的城堡无法迅速攻陷。城墙上处处是枪剑光影和大型弓弩,每个雉堞和箭口皆有弓箭手部署,吊桥已经升起,闸门也已降下。城门紧闭,扣上门闩。城墙上确高高飘扬着两面旗帜,一面写着“肖”字,一面是个双剑交叉图案。
林中恩一见,立即开始高声咒骂。罗营则静静地怒视。“这样的城堡无法在短时间内攻下。”李道成表示。
“若我们在山北没有军队,就算包围也不行,”李道成郁闷地说。“而且一攻城,也等于是和修罗人开战,那要征服明月城不知道要到哪个猴年马月了。”
正当中原城军队将领们观察城堡时,一扇边门突然打开,伸出一座木板桥跨越护城沟,十来个骑士朝他们奔来。他们打着“肖”字旗帜,由肖其钟大儿子肖史夫率领,肖其钟另一个儿子肖狼也在其中。肖史夫是肖家的继承人,代表他们发言。肖史夫三十多岁年纪,高大魁梧,而且还颇有礼貌。“家父派我向诸位致意,敢问率领这支大军的是何许人?”
“是我。”罗进光催马上前。他全身铠甲,身后跟着打“罗”字大旗的旗手。罗营,李道成等人紧握兵器跟在旗手身边。
肖史夫在马上弯了弯身子,“敢问您可是罗进光殿下?如您愿意到城里与家父共进晚餐,表明您的来意,相信他必定大感荣幸。”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的这番话,让中原城众人都跳了起来。
“父亲,您千万不能去,”罗营向罗进光陈情。“绝不能信任肖家人。”
林中恩点点头。“进了顿沃城,就任他宰割了。他可以把您卖给修罗人,把您丢进大牢,甚或砍了您的脑袋,一切随他作主。”
“如果他想跟我们谈,叫他打开城门,让我们大军进入,这才叫有诚意。”罗进光的亲兵队长李光宝高声宣布。
“干脆叫肖其钟出来,就在这里宴请大皇子,就是顿沃城和我们大军之间,这才叫公平。”林中恩紧接着提议。
李道成与他们同感疑虑,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罗进光在敌友不分的情况下进入顿沃城,但他也不想让这个机会就会稍纵即逝。他已看到,肖家众人已皱眉不已。
他必须找出折中的办法,越快越好。“让我去。”他高声说。
“副帅,您去?”林中恩皱起眉头。
“道成,你确定吗?”显然,罗进光并不太同意。
“我当然确定,”李道成微笑着,“肖其钟大人我曾在很久以前有幸见过一面。我相信肖大人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除非有利可图,他在心里暗暗注明,但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
“相信家父一定乐于和李大人谈谈,”肖史夫道。“为了保证我们并无不良企图,我弟弟肖狼会留在这里,直到李大人您安全归来为止。”
“那最好不过……我的意思是,正好互相交流增强我们的友谊。”罗进光说。肖狼下了马,把缰绳交给哥哥。“肖史夫将军,我的副帅可以全权代表我。但我希望我的副帅能在日落时归来,”罗进光继续说,“我不愿我的人在城中逗留太久。”
肖史夫礼貌地点头:“殿下,如您所愿。”李道成轻踢马刺,向前奔去,没有回头。肖史夫和护卫们随即跟上。
肖其钟今年九十,头顶中间早已光秃,周围是稀稀的几根头发,干瘪脸上,深深地刻着一道道皱纹,积蓄了他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因为风湿病的关系,若无人搀扶,就没法站立。他最新一任妻子是个二十岁的女孩,总是低着头,显得有些腼腆。一老一少,对比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