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西边，冯恩正跟老者走在路上。四周不少手持武器的混混，却没一人敢靠近他们。冯恩知道他们害怕的不是自己、也不是老者，而是自己和老者身上穿的官兵制服。
就在刚才，那几个冲进屋里的官兵没能让老者就擒，反而自己还遭到“束手”——刀剑在老人指尖的火光中变形，旋即成缠住手脚的镣铐；正因如此冯恩和老者现在才得以穿上不合身的新衣，而在屋里留了两个被扒光的官兵。
“老先生，您真是从京城逃出来的？”冯恩犹记得刚才那几个官兵的说辞，“被皇上下旨通缉？”
“对。”
“可从那到这至少得走一个半月……您逃出京城的时候应该正好赶上黑潮爆发吧？”
“岂止是赶上，我就是在黑潮来的的前一天离开京城的——而且不是‘逃’，小子，是我知道第二天就会爆发黑潮。”
冯恩不禁愣住：这个邋遢的老者怎么会知道黑潮到来的日子？
他记得——天空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没有早晚，混沌的黑暗里只能听到人们混乱的吼叫；冲撞，踩踏，争抢，到了最后都是逃命……根本就没有人反应过来，也根本不可能有人反应过来。
可这老者却“知道”它将发生！
将信将疑间，冯恩只见老者脸上扫过一丝凝重，表情却随即变回了之前的轻松。
“你接下来去哪？”老者问道。
“啊，我倒还没想好，老先生——”
“不用这么生分，小子，我叫王澄。”老者笑着回答冯恩，“接下来我要往西，去筑城。”
“筑城？”
“那里位于离这千里之遥。黑潮再凶，一年半载也到不了那边——但一路上麻烦也不会少。现在整个大明国都在找我，就从京城到这我已经见过十几拨想抓我回去的人了，往西走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可您刚才不也轻松解决了他们，那几把剑一眨眼就被您给熔了——”
“你看到我用什么熔的？”
突然被这么一问，只是想着应声的冯恩完全没反应过来；但注意到王澄认真的表情，他也不得不同样认真地回答：
“是火，就和我之前在屋里看见的火一样。”
一字一句地说完，冯恩只见王澄默不作声、只是盯着自己。几秒过去，方才听见老人沉声开口：
“现在你有没有想好，自己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
“啊，我倒是无所谓……”
弄不懂王澄为什么要两次问自己已经问过的问题，冯恩也只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全部说出——并不是因为对王澄有所畏惧，而是他相信此刻的老人并没有恶意。
可下一秒冯恩突然就感觉小腿一重，低头只见两圈脚镣不知什么时候缠上脚踝、与之相连的铁链紧紧插入地面让他无法脱身。铁质的脚镣与链条上正是燃烧着他之前看见过的、那澄黄色的火焰。
“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你锁在这，是吧？”
王澄伸出同样燃烧着火焰的右手，淡淡一笑：
“冯恩，我到筑城之后要开一间铁匠铺，得招个跑腿的——我觉得，你挺合适。”
“……。”
冯恩知道王澄并不是——至少并不只是要让自己当一个“跑腿的”。脚镣上的火焰还在燃烧，他看着火焰，转而看向王澄。
“王老先生，这火是什么？”
“我说了你就跟我走？”
被王澄反问的冯恩有些犹豫，却在将答未答之际看见王澄神色一变；疑惑间只见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