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别急。“胥载向旁边一望,立刻有助理从会议室的两边推出一块写满了粉笔字的黑板过来。
胥先生考虑到今天出席的人员较多,不方便传阅,便提前请助手将他需要举例的报纸上的内容摘抄下来,写成合适的大字,供学者们阅看。“在今年3月的《文化新论》杂志上,汤博容先生提出,翻译作品不能只看那些具有永久文学价值的作品,我们可以适当的重视翻译功利经济价值。”胥载提到的这一句话,在黑板上有被红线标出。文薰的眼睛比耳朵动得要快,当她已经将那些文字看了一大段后,才反应过来这篇文章的作者是那位逃到日本去的汤先生。胥载复述出这个观点后便不再发表意见,这是为了避免他的主观性太强,而影响到别人的思考。
孟海白大概是咽炎犯了,说话前又清了清嗓子,“我们不得不承认,文学阅读是存在文学积累基础门槛的。现在中国识字的人只占一小部分,而有研究精神的′精′读书者,更是一小部分。就好比推行教育,你不能在小学时,便给学生们设立太难的课程,打击他们的学习热情。”丁时稳也点头:“先让大家喜欢上外文作品,这确实是没错的。”他二人作为在职教师,都是从教育家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所以便要带着功利性去翻译吗?"刚开始举手的那位灰色西装男士追问。胥载伸手请他,“席先生,不如站起来说话。”这位名为“席荣钧"的年轻学者是位自由撰稿家,并未在大学中有过任职。他拉了拉西装外套,一边单手将扣子扣上一边道:“翻译家最重要的是翻译动机,我想,只有一个人在面对自己喜欢,且足够了解的文学作品前,他翻译出来的作品才是高效、完美、原汁原味的。”
他环望四周,“有一位姓朗的女士,我听说她今天在列。”听到他点到自己的名字,虽不知何故,文薰还是稍微起身,以作回复。她刚要坐下,席荣钧却向她点头行礼,“朗女士好。”文薰由此不得不保持站立,好听他说话。
“您新翻译的作品《伯莱恩小姐》于近日上架书店,鄙人有幸阅读。请容许我向您当面表达叹服。以我的角度来看,您的翻译水准可以说是如今国内的顶尖。”
文薰知他肯定有后文,简单回话:“您过誉了。”果然,席荣钧紧接着问:“我想请教您。我注意到扉页处有您叙述的十分详细的关于原书作者的生平。我想,您必然是十分喜欢这部作品,才愿意花时间和精力,辛苦地去了解,去向读者们介绍那些东西。”“是的。”
“如果让您去翻译这样一本您不太喜欢的作品,您还会这样精益求精吗?”文薰慎重思考,“我想,不会的。”
听到想要的回答,席荣钧露出微笑,“感谢您。”他点头想请文薰坐下,却不料文薰也开口道:“我大概明白您的意思。我还能继续说两句吗?”
他伸手,“请。”
文薰是在大脑中谨慎措辞后,才把这番观点道出:“每个人的喜好不一,但,我们不是一个人。个人的喜好或许冷门,哪怕再出名的学者,也有不擅长的地方,但是只要把大家的文化特长合在一起,结合所有人的力量,不就可以解法大部分所谓“兴趣"的问题了吗?”
她的话可以说是正中孟海白下怀了,“是的,我想表达的正是这个意思。”要不他们如何能是师徒呢?某些方面他们的想法是绝对一致的。丁时稳也道:“我想,我和孟先生的意思,包括朗女士刚才的话,都是在表达我们的翻译观是……我们从不是想消灭一部分,推举一部分,而是觉得,我们应该把路走得更宽,更广。”
“是的,"文薰望着席荣钧说:“席先生,如您所见,我们有这么多人,何愁没有力量?愿意去翻译浪漫主义的,就去浪漫;愿意去翻译现实主义的,那就走向现实。不论是为了鼓励读者的阅读兴趣,还是为了激发读者的思想,这两者者都是翻译之道存在的意义。”
胥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