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3)

辛密,谁不想探个究竟?日后转手卖出去,也是一桩世家女子的要紧消息。

一时间人人屏息静气,唯有姜聆月的声音细而无力,在这高广的大殿里飘来荡去,仿佛卸了力的笳笛最彷徨的一阵余音,却在每个人的心里激起千尺巨浪。

内宫中人一路摸爬滚打,手中阴私事不知过了多少,自是明白——所谓体寒大都是女子不孕的托辞,而于皇子王孙而言,正室的品貌、出身尚有斟酌的余地,蕃衍子嗣一事上却万万不可有失。

自姜聆月在梅花宴上中选,她的名号就已在汴京城内远播,若她当真是凑巧被椋鸟选中就罢了,偏偏事发不过一二日,圣人的旨意就降了下来,这不异于昭示着姜聆月几要在魏王妃位上坐实了,为着这事,五姓七望俱都严阵以待,贵女们揪着帕子咬着银牙,正四处寻摸她的错处。

这节骨眼上,谁都没想过姜聆月会如此轻易地把她的短处吐露出来,还是如此要命的短处。

假使另一位当事人谢寰在场还有说法,偏生他推脱旧伤发作,并未亲临宴席,宴上众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实不知该作何反应是好。

唯有高惠妃用绢扇掩着唇,低低地笑了一声。

姜聆月心道,谢寰执意要立一绝嗣的正室,旁人心思各异且不好说,高惠妃确是最高兴不过。

毕竟就连她这等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宫闱秘事知之甚少的人,也曾耳闻过高惠妃与元后的恩怨。

高惠妃本不姓高,她姓堇,单名一个珠字,前朝时受封高陵郡主,本朝立国后为避高祖亡父的名讳,才用封号改替了姓氏。

她的生母原是前朝顺帝的胞妹,时人称为玉清公主。

顺帝亲缘淡薄,父母早亡,是以对相依为命的胞妹十分爱重,然而玉清年岁不永,诞下一女不久就离世了,顺帝爱屋及乌,躬亲抚养襁褓之中的堇珠,逾越礼制封她为郡主,食邑千户,封地设在繁华的高陵,莫说公主,就连彼时的钧山王、后来即位的厉帝——那般穷凶极恶的灭国之辈,见了堇珠都要退避三舍,可见她的荣宠之盛,自然也就养成了她一副无天于上、无地在下的跋扈性子。

可叹她横行无忌十五载,除了顺帝谁都不曾放在眼里,竟会一头栽倒在当年戍边回京的谢家二郎身上。

这一栽就是二十二年,二十二年光阴荏苒,顺帝驾崩,厉帝误国,大司马相里氏、陈郡谢氏割地而治,她孜孜不倦追在谢二郎身后,甚还为了心上人一度倒戈谢家,眼看着昔日的谢二郎称帝,成了如今的圣人,新政升平,朝纲稳固,她却没有一刻得到她汲汲营营所求的结果,反而发现祁连山一役后,圣人被来历不明的神女占据了全部的心神,她因记恨屡屡生事,被遣回了封地,再入京时,看到的就是一张张鲜红的立后榜文。

她这一生,竟为另一个人做了嫁衣裳。

这叫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姜聆月想,她有权怨,有权恨,她也有权用她的怨与恨,为自己造一把登云梯。

宴席终散,高惠妃言笑晏晏,不仅赏了姜聆月一套头面,还明里暗里示意她将着力促成这门婚事。

至于余下人等的口风严紧与否,就不在姜聆月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她来赴宴,原就是顺着谢寰的意思,意欲事成后向他借势而已。

宫门下钥,她被安排在珠镜殿歇息,殿宇清幽,须穿过大半片御花园,春令里,太液池边,红梅半合着面,兰花依波傍水,淡淡一点东风来,花枝上堆叠的融雪簌簌而下,偶有几粒越过油纸伞面,粘在她的裘领上,身后女使打着八角灯,她借着光捋了捋自己领上的软毛。

一抬头,惊觉原先打灯的女使,成了一名七尺高的大汉,她心跳停了一拍,定睛看了看,这人瑞马绣服,腰佩横刀,俨然是左右内率的装扮。

她蹙了蹙眉,“你是谢寰的人?”

沈庄一愣,倒不晓得该不该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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