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跟陛下对着干,纯属找死。
张仑强压下心里的不安,脸上挤出笑容:“陛下说得是!以前那些事确实不像话,把京营的兵当奴才使,丢的是大明的脸!有陛下这句话,以后再也没人敢了一回头我就去跟我父亲说,让他约束府里的人。”
王守仁见他们识趣,满意地点点头,没再追问一一点到为止就行,逼得太紧反而容易反弹,毕竞勋贵集团盘根错节,得一步一步来。
“既然二位世子没意见,那我们就先去准备了,时间紧,任务重,就不打扰二位了。”王守仁拱手告辞,“三天后陛下驾临,还望二位世子也在营中候着,帮我们接待一下一一有二位在,那些老兵油子也不敢太放肆。”
“自然,自然,我们一定准时在营里候着!”张仑和徐延德连忙拱手送行,脸上的笑容一直维持到三人走出帅帐,才缓缓垮了下来。
帐外的夕阳正好落在演武场上,给那些懒洋洋的士兵镀上了一层金边,却掩不住他们的散漫。沈希仪望着那些士兵,摩拳擦掌,指节捏得咯咯响:“王先生,现在可以开始整肃了吧?再不动手,三天后真没法跟陛下交代!”
“可以了。”王守仁折扇一挥,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沈千总去点将,把刚才记下的李奎、赵虎、陈忠叫来,让他们当各营的副总兵,帮你整训;杭千总去传令,所有士兵明日寅时三刻在演武场集合,迟到一炷香者,罚打二十军棍;迟到半个时辰者,直接贬为火夫;我去拟新的操练章程和布防图,顺便让人把兵器库的旧火铳修一修一一咱们分头行动,务必让陛下三天后看到不一样的京营!”
“好!”沈希仪和杭雄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得震耳,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在夕阳下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像两把即将出鞘的尖刀。
王守仁望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的帅帐一一帐帘微动,张仑正站在帐口望着他们,眼神复杂。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张仑和徐延德的态度在他意料之中,勋贵虽骄横,却也怕皇权,尤其是在周伦被腰斩、刘健倒台之后,没人敢拿自己的家族冒险。有陛下撑腰,又把礼数做足,给了他们台阶下,他们没理由不配而京营这潭死水,也该好好搅动搅动了一一只有把兵练强了,陛下的新政才有底气推行,那些心v怀不轨的藩王、骄横的勋贵、顽固的文官,才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