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感兴趣。”
“只要能换我爹平安,管他什么同僚!他们当年贪军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他翻身上马,马澄“眶当”响了声,刚要扬鞭,却见街角转出几个黑影,手里的灯笼晃得地面明明暗暗,脚步声杂乱,像是慌得没了章法。
为首的人压低声音喊:“刘少爷,留步!我们是吏部的,有急事求见老大人!”
刘允升吓了一跳,“唰”地拔剑出鞘,剑尖对着黑影,声音警惕:“谁?深夜拦我,想干什么?”“是我,吴宽,翰林院的编修,去年还跟您一起在刘大人府里喝过酒!”
黑影走近,露出张焦虑的脸,鬓角还挂着汗,头发乱得像鸡窝,“我们几个都是谢次辅的门生,约好了想求见老大人,问问谢次辅的事该怎么办一一听说他明天要被御门听审,我们怕被牵连!”刘允升皱眉,剑没收回,语气冰冷:“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抱团认“门生’?嫌命长?我爹病着,不见客!”
“刘少爷别误会!我们不是想闹事,是想问问老大人,谢次辅要是招了,咱们这些门生会不会被算成党羽’!”
吴宽连忙摆手,往后退了半步,声音发颤,腿都在抖,“我们凑了三千两银子,想托老大人转交给陆指挥,求个“知情不报’的轻罚,可不知道该怎么送!”
“听说……听说周伦的供词里有我们的名字,说我们帮谢次辅传递过消息!这要是真的,我们全家都得完!”
刘允升心里“咯噔”一下,握剑的手紧了紧一供词里有他们的名字?那这些人现在乱跑,简直是自投罗网!
“供词里有你们?那你们还敢深夜聚集?不怕锦衣卫把你们当“谋逆同党’抓了?”
他冷笑一声,一扬马鞭抽在马臀上,“要去你们自己去诏狱问谢迁!我告诉你们,现在谁抱团谁死!赶紧散了!再不走我喊缇骑了!”
马“嘶”地叫了声,疾驰而去,马蹄溅起的石子打在墙上,发出“啪啪”的响,把吴宽等人甩在身后。吴宽望着他的背影,狠狠跺了跺脚,唾沫星子溅在地上:“敬酒不吃吃罚酒!等咱们被抓了,看他刘家能好过!”
旁边的门生附和,声音又急又怨:“就是!咱们去找李东阳大人!他老人家是三朝元老,跟陛下说得上话,陛下总得给几分面子!”
“对!李大人跟谢次辅是同年,关系好,肯定不会不管我们!”
一群人往李东阳府的方向走去,灯笼在夜色里晃成一片昏黄,像群没头苍蝇,连路都走不稳。李东阳的书房里,一盏孤灯亮着,灯芯“噼啪”爆了个火星,映得他鬓角的白发更显凌乱,桌上摊着一本《论语》,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端着青花瓷茶杯,指尖凉得像冰,茶水早就凉了,却还是没喝一一从昨天御门听审结束,他就坐在这里,想了一夜,也怕了一夜。
管家走进来,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没有声音:“老爷,外面有几个文官求见,说是谢次辅的门生,想求您救救谢次辅,还说……还说凑了银子,想托您打点。”
李东阳没接话,只是盯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眼神复杂。
“可他们说,要是您不帮,他们就……就去自首,把您和谢次辅的往来也说出来。”管家还想劝,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让他们走!立刻走!”
李东阳猛地把茶杯掼在桌上,“咚”地一声,茶水溅了满桌,杯子滚到地上裂成两半,碎片溅到脚边,“谢迁的事,谁也救不了!没看见刘健的下场?被自己的管家咬出来,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这时候凑上去,是嫌死得不够快?”
“告诉他们,要么乖乖交银子自首,要么等着锦衣卫上门拿人,别来烦我!再敢敲门,我就直接报官,说他们“煽动闹事’!”
管家不敢再劝,喏喏地退下,临走时还不忘把门轻轻带上。
李东阳看着窗外的月光,长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