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子这是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苏戮无言。
谢郁棠说的没错,她将自己领回府的第一天,他不就当着众人的面在她眼前除了上衣么,还让主人亲自为自己上药……
不知是不是汤泉热气的缘故,少年的皮肤终于不再是惯常的冷白,眼尾和耳后的肌肤红了一片,睫毛上缀着水珠,头发湿漉漉粘在后颈。
谢郁棠指尖所过之处无不留下一串串细腻的战栗。
“喜欢这水么?”
她问,手指轻柔地划过他脖颈的肌肤,抚摸着后颈湿发。
苏戮垂着眼,睫毛随着她的动作轻轻一颤。
“主人所赐,自是喜欢。”
“那就多泡泡。”
不待他说完,谢郁棠一把揪住少年后颈的发,手上阒然发力,猛地将他往池水中摁去。
出乎意料的是,手下的人并未给她哪怕是最轻微的反抗,只是怔了一下,便任由自己将他整个摁进水下。
为了驱寒除湿,这药浴中除了白芷红花,还放了些硫磺,吸入肺腑后有强烈的烧灼感,犹如针刺刀刮,痛苦异常。
苏戮手指紧紧扣进池边,指节泛白,甚至能看到小臂上凸起的青筋。谢郁棠知道,那是为了压抑本能的窒息反应所带来的挣扎。
她渐渐意识到,如果自己再不松手,这人真的会任由自己将他憋死。
谢郁棠手腕发力一提,将人拽出水面。
尽湿的鬓发甩出一串明亮的水珠,少年剧烈而痛苦地呛咳着,一张俊脸早已通红,他狼狈地大口喘气,即便如此,依旧驯顺地低垂着眼,尽力控制着动作的幅度,没有将水渐到她身上一滴。
谢郁棠面无表情再次将他摁进水中。
如此反复数次,苏戮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挣扎,始终驯顺地受着,仿佛刀尖蜜糖,只要是她所给予,他都会全然接受。
最后一丝呼吸被榨干取净,直到彻底窒息前的最后一瞬谢郁棠才猛然将人提起,金链碰撞出窸窣声响,少年的脖颈因为仰头的动作被迫拉长,脆弱的喉结完全暴露,又被金色的细链牢牢锁住,让人一看便知这具身体是谁的归属。
一念令其生,一念令其死。
这种将一个强大精悍的生命完全掌握在手中的快感引人上瘾,勾人沉沦。
指尖在发丝深处收紧,谢郁棠在他耳边低语,仿若烫进魂灵的烙印:“记住,你这条命是我的,就算要死,也得我先同意了才行。”
握瑜提着姜糖水进来时,就见苏戮跪在屏风前。
他还穿着湿透的衣裳,铺在地上的衣摆已被地龙烘得半干。
可见跪了不短的时间。
这位再怎么说也是慕清王府的小世子,小姐这样,当真不会磋磨得太狠么。
那人跪得驯顺,面上倒是瞧不出半分愠色。
腰侧往上的薄衫贴着肌肤,将平日里看不到的风光勾出撩人的轮廓,明明什么也没透,却从骨子里淌出一股子撩人的浪荡。
尤其是脖子上那根若隐若现的金色细链。
握瑜没敢多看,低着头拎着食盒走到屏风前。
谢郁棠在内室的贵妃榻上假寐,握瑜提着食盒,想劝上几句,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姜糖水是小姐特意吩咐她煮的。
给苏世子驱寒,却又罚人跪在此处,这到底是怜惜还是不怜惜,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罢了。
握瑜将热姜茶取出,搁在屏风前的小几上,默默退了下去。
“喝完进来。”
谢郁棠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听不出情绪。
苏戮应了,修长的手指端着茶碗,仰头时喉结细小地滑动。
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他做起来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说是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世家公子,却没脂粉气,说是沙场边陲练出来的武将,却又没糙痞之感。
屋内暖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