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寐拉紧古笛的手不愿松,将古笛护在身后。“母亲,当时我也在,我在池塘里托举顾荻,笛儿在岸边帮忙,却够不到顾荻的手,为让顾荻不再度落水,笛儿才抓顾荻虎口。”此举,容寐明摆着保护古笛,挽回她在婆母心里的形象。容寐高大雄伟的背影犹如一座巨大的山,毅然站在前面,替她遮挡风雨。男人紧紧牵着她的手,掌心微微热,像一只见有危险替主人挡枪的大型狗。古笛面上不说,心里有股暖流划过。原来做什么都有人撑腰和兜底,是这种感觉。上一世在后宫,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宫斗往上爬,各种明枪暗箭,人人都想着如何害人,保护二字,基本是没有。那座吃人的宫里,旁人少一点害她之心,就值得庆祝了。皇帝老头是个妈宝男,怕母亲,像个缩壳乌龟那样,遇事就找个女人推出去。古笛越爬越高,自然成了帝王老不死随手可推出去挡箭的盾,她好几次差点死在老太婆手里。如此对比下,容寐比皇帝好千百倍!胡氏怀疑的语气:“是么?”“儿子亲眼所见,亲耳听见,若非笛儿恰好追来,我没把握救顾荻上岸。”容寐表情认真,态度坚决,从小学的圣贤书君子行,他性子冷,平日里沉默寡言,却从不说谎。容寐如此说,胡氏心里也相信了。顾荻咬了咬下唇瓣,委屈道:“姑母,我早跟芹芹解释过了,她以为我被欺负不敢出声,硬说要当面对峙,弄得这么尴尬……”“表嫂嫂,实在抱歉,我没想到你力气如此大,轻轻一抓,伤口就这么恐怖,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古笛微笑:“没关系,都是一场误会,说清楚了就好。”顾荻虽然智商不够看,但手段还是有点。借婢女的嘴装可怜,即便被拆穿,顾荻用四两拨千斤的方式甩锅,还顺带给她贴个‘力气大,不懂得贴心照顾夫君’的标签。胡氏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总归对古笛有些不满。古笛站容寐身后,以宽大的衣袖作遮挡,指腹摩擦着虎口的指甲印,垂下眼眸思考。顾荻力气不大,伤口浅,还到不了使苦肉计的程度。古笛顺着指甲印用力掐住,直到伤口疼得发麻……顾荻看着古笛,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闪过得意,露出自以为是胜利者的微笑。胡氏见气氛有些尴尬,走出来打圆场。“听说京都今晚有夜市,你带表妹初来乍到,容寐,你带上她和古笛去瞧瞧,买点东西?”“顾荻扭伤了脚,去不了,我跟笛儿去便可,母亲安分点,别乱张罗了。”“表哥……”顾荻不死心地喊了声。容寐牵着古笛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回去途中,两人一言不发。竹苑,房门落锁。容寐浑身湿透地坐在椅子上,古笛斟茶,他抢过来喝了。古笛没计较,用力推了推他:“别喝茶,我已经叫佻佻送热水来,你快点去沐浴更衣,别着凉了。”容寐手握茶杯,目光直勾勾盯着她,浑身上下散发一股森冷的气息。“我也落水了,你一点都不关心我,让我抱顾荻。”古笛抿了抿嘴唇,轻声说:“我还能怎么办,她是你表妹,看到你抱她,我还吃醋生气呢。”容寐捏茶杯的手一紧,目光紧锁住她的眼,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吃醋?我看你大方得很,恨不得把我推给别人。”古笛垂下眼睫毛,仅用一秒就想到了应对方法。男人跟狗的区别就是,男人吃绿茶这一套,而狗爱吃屎!古笛心里把容寐当狗,可容寐是个男人,还是她夫君,肯定不能让他吃……绿茶的套路,无非就是顺从男人,把大男人当成一个小男孩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