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喝六瓶烈酒,什么钢筋铁胃经得住这样折腾。”
舒怀瑾见装过头了,立马坐直身子,“我天赋异禀不行吗?”
闻言,贺问洲不经意抬了下眼皮,“酒瓶群落创造得不错,挺有艺术细胞,还知道制造视觉错落感。”
摆这么精致,当然是为了给他拍照。每一处构图细节都藏着心机,包括露出来的小半截手指。
“你都看出来了,你还上来……”舒怀瑾不露声色地将音调压低,一双盈盈的眼望着他。
她诡计多端也就算了,被他看破也丝毫不慌,反倒将责任抛回来,贺问洲想不接招都难。
他低眸,睨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丝探究。
本以为是一眼就能洞穿的白纸,才敢毫无防备地陪她玩闹。殊不知隔岸观火亦烧身,再镇定的人,也会败于疏忽。
正如贺问洲自己也不清楚舒怀瑾到底拿他当什么一样。
勾着他,钓着他,偶尔使些显而易见的小手段,让他产生模糊的错觉。
偏又带着另一个男人,好似先前给他的真的只是错觉。
她自始至终只将他放在兄长的位置,仅此而已。
贺问洲收回恍然一瞬的神思,深隽的面容看不出丝毫被冒犯的情绪,“我看你该打电话求助的人是舒宴清,正好让他挖掘你超乎常人的天赋,最好给李白磕几个响头,让他大发慈悲,把酒仙的名号让给你当。”
好毒的一张嘴。
舒怀瑾噎了下,“难怪你和我哥能玩到一起。”
“是,都得给你收拾烂摊子。”贺问洲慢声说,“区别是我这里属于天降横祸,平白多了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舒怀瑾切了声,厚着脸皮纠正,“分明是天降福星。”
贺问洲轻笑,懒得同她争论。眉眼里含着难以察觉的宠溺。
两人这一来一回的对话看似为各自端正了位置,在程煜眼里,却总觉得隐含不对劲,具体在哪他也说不上来。只记得他跟着长辈在少有的几个场合中认识的贺问洲截然不同。
印象里,贺问洲不苟言笑,所出席的场合里,也鲜少有人敢攀附。
程煜专注地琢磨着,贺问洲已然起身,递了张卡出去。舒怀瑾没见过这种黑金版的稀有卡,左右端详着,欣赏完了又还给他。
她面上平静,唇角的弧度却不自觉地翘起来。忍不住小小幻视了下他上交工资的场面,快被甜死了。好吧,大佬哪有工资卡,全是各种需要公证的天价资产。一下子又被拉回了现实。
贺问洲:“不买单打算在这里打工还债?”
“我朋友早就付了。”舒怀瑾对上他若有所思的视线,“我们AA的,你别多想。”
才不是他以为的塑料友情。再说了,要坑也是光明正大地坑,谁会默认最后离开的人买单这种伤感情的傻逼规则。
贺问洲来去匆忙,没有半点想在这里待的意思,苦肉计以失败告终。
舒怀瑾跟着他乘坐电梯来到楼下,还在思考怎么拖长相处的时间。
哪知他等泊车员将车开出来后,看了眼腕表,他随身携带的助理见状,躬身为他点燃雪茄,恭敬地递上去。烟雾缭绕间,远如天上月的冷冽感再度浮现,将她拉回了初见他时难以靠近的暴雪夜。
“不是说抽烟致癌?”舒怀瑾欣赏着他指骨的寸寸筋络,他站在原地,身形落拓温贵,无端给人一种自纸醉金迷里厮杀出来的清孑感。
他这样的男人,倘若不是因为她家里的关系,恐怕根本不会纡尊降贵地为她浪费光阴。
贺问洲反握着雪茄,点到即止地抽了一点,便让助理剪断。
好似全然不受任何瘾症所控。
“用不着再提醒我一遍。”贺问洲说话时,那点烟雾很快散尽寒夜里,嗓音不可抑制地低哑着,“大不了,以后你在我墓碑上刻下这行字。”
舒怀瑾还没到生死看淡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