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
可当眸瞳忐忑不安地扫过附近最后一个角落,也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时,她却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的感觉。
反而是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她嘴里的饴糖甜到发齁,反倒显得她心底愈发的酸涩。
宁萱儿扁着嘴,想了半天也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因为和刚认识的好友分离了所以开心不起来?
可刚刚画眉才和她说好,下周会来碧玉院寻她。
那还能是什么……
宁萱儿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灵光一闪。
她知道了!
方才走进栖春院时,便听见门口洒扫的丫鬟讨论谢长衡的事。
说是谢长衡又不知跑到哪个勾栏听曲儿了,让主母一顿好找,差点没把主母气坏。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打听,便被热情的画眉拉走了。
一定是因为她大老远跑过来一趟,却连三少爷的衣角也没见着,所以才闷闷不乐的。
想明白了这个后,宁萱儿绽开一个笑颜,脚步轻松了许多。
心中云销雨霁,宁萱儿才有心思留意脚下的路,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离栖春院很远的地方了。
而再一抬头,她陡然发现身侧小道着急忙慌走过来一个人,定睛一瞧,竟然是月见!
宁萱儿惊讶叫喊了一声:“月见!你怎么在这里呀?”
月见原本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听见她的声音后猛地看向她,仿若饿狼见到了荤腥般双眼放光。
宁萱儿眼眸瞪大,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她傻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月见朝她冲过来,牵住她双手就想将她往一个地方带:“萱儿,快随我来!”
宁萱儿被月见拽得一个趔趄,嘴上忙不迭道:“到底怎么了月见,从未见过你这般心急!”
月见眼神有些微妙,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不知道吗,松香院出大事了!”
宁萱儿皱了皱眉,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诧异不已:“松香院?”
“那不是你服侍的院子么,四少爷谢冉吟的住所。”
月见点点头,煞有介事道:“对呀!我这不是刚刚在河边浣衣,听说有要事发生就马上赶回来了嘛。”
宁萱儿脑袋更加一团浆糊了:“哎哟月见姐姐,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月见一边拉着她往前走,一边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俯身靠近她的耳畔,轻声道:“这事儿啊,是关于你们院子里那个总欺负你的丫鬟的。”
宁萱儿震惊抬眸,小声惊呼道:“绣荷?”
月见颔首:“具体的,还得去瞧了才知道。”
“但总之就是,她今日跑去给丫鬟小厮们显摆那新得了的玉佩,结果谁成想,被眼尖的人发现,那玉佩竟然是四少爷丢了很久的那个!”
宁萱儿手指不自觉蜷缩了一下,心瞬间被揪起:“玉佩?”
“对,上面还挂着赵姨娘亲自为少爷打的红络子,千真万确错不了!”
“那可是四少爷的贴身之物啊,若不宽衣解带,玉佩怎么会落下,所以……”
月见挑了挑眉,放低了声音:“赵姨娘大发雷霆,着人将绣荷扭送了去松香院,请了主母来大闹了一场,说是绣荷妄想爬床,胆大包天,要将她痛打一顿赶出府去呢!”
顿了顿,月见摇了摇头,叹息道:“说来也奇怪,谁不知道赵姨娘当年也是丫鬟出身,因着攀上了老爷得以一飞冲天,怎么便这般抗拒绣荷呢?”
宁萱儿已经完全听不见月见说的话,满脑子都在想着当日阮妙盈将玉佩给她时,真诚一片的眼神,和反复告诫她的那句“一定要天天带着”。
以及——
她出了房间后,遇到谢枕鹤时,他将掉到地上的玉佩踢给绣荷时,面上带着的戏谑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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