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去书房。”
言毕,他兀自转身离开。
外头没了声响,春桃再进来时,是跟着荣妈妈与秋雨一道。
荣妈妈吩咐婢女布菜,往商月楹身上一瞥,见她腕间红痕醒目,忙心疼凑过去惊呼:“哎哟,好夫人,怎的将自己抓成了这样?”
商月楹对薛瞻过敏一事,只他二人心知肚明,便是连春桃她也没说。
是以,荣妈妈问起时,春桃已抓起了她的手腕细看。
商月楹不愿她们担忧,只勉强笑道:“无碍,方才发现带了只虫子回来,想来是先前躺在草里那会沾上的。”
她指了指桌上的药瓶,“有药呢,妈妈与春桃都别担心。”
春桃狐疑看她一眼,只得打开药瓶将那沁凉的药膏抹在她腕间。
方才薛瞻来了又走,荣妈妈自然看出些苗头来,但她既在商月楹房里伺候,自是要一切以商月楹为主。
差了那些婢女下去后,荣妈妈旋即搀着商月楹坐在桌前。
商月楹今日本就只用了早膳,午时本想着回来用午膳,却被那窦婉君影响,转而又去了城郊,此刻嗅到佳肴香气,不由顿觉饥肠辘辘。
吃饱喝足,商月楹眉目松散不少,姿态也放松了些。
荣妈妈忽又吩咐秋雨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商月楹拧眉,“......妈妈?”
荣妈妈噙笑将药碗推了过去,“这是魏郎中昨夜开的安神药,这会还烫着,夫人先去沐浴,出来再喝也行。”
那药闻着瞧着都难喝得紧,商月楹嫌恶别开脸,“我不喝。”
荣妈妈还要再劝,又见商月楹起身在她眼前转了几圈,“妈妈快看,我好着呢!”
拗不过商月楹,荣妈妈只得妥协一笑:“行,奴瞧夫人也无大碍,这药便先温着,夫人夜里若睡得不踏实,再喝也不迟。”
夜深了,商月楹出了汗,身子黏得慌,春桃与秋雨便伺候她去浴房沐浴。
荣妈妈则端着那碗药退了出去。
拐到廊角时,荣妈妈‘哎哟’一声,被立在阴影处的身影吓得心冒出了嗓子眼。
看清脸庞后,荣妈妈腾出手来擦额上的汗,“都督?”
见薛瞻不语,她忽又想起晚膳前商月楹的神情,问:“都督惹夫人不快了?”
薛瞻没答她的话,只是将视线落去她手中那碗汤药。
他启声,听不出喜怒,“她为何不喝药?”
荣妈妈‘哦’了一声,道:“夫人说她好着呢,奴瞧着她精气神还行,是药三分毒,便没劝着夫人灌下去。”
好着呢。
薛瞻呼吸重了几分,压下心底莫名钻出来的不知是怨是怒的情绪,一言不发离开了。
荣妈妈眼瞧着他离开,小声嘀咕:“幼时讨喜得很,长大了怎的这般......”
分明关心得紧,偏这模样不讨夫人喜欢。
仆妇回首望了望寝屋,暗叹一声。
都督与夫人,还有得磨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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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日,商月楹都没再见到薛瞻。
清晨,园子里的蝴蝶兰开得正好,春桃打着哈欠去轻戳花蕊,赶走那调皮采蜜的蜜蜂后,蹬蹬两下钻进凉亭,看向那倚在亭栏边摇扇的人儿。
“夫人,都督这两日都不在府里,今日回门之事怎么办?”
商月楹动作一顿,嬉笑答道:“怎么办?他不与我一同回去正随了我的意,我有许多话要与阿娘说呢!”
不过两日,她便已将先前那事淡忘,复而明媚起来。
春桃茫然道:“可夫婿不一同回门,外头那些人会议论夫人的......”
“议论便议论,”商月楹从善如流开口:“我嫁了过来,只要他一日是都督,我便一日是都督夫人,没有谁会那般没眼力见议论到我跟前来。”
“只要我听不见,便随那些人去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