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漓哪会让他如愿,她把别院的婆子赶走,咬牙砸伤自己的腿去禅月寺求助,寺中无人方便照顾她,只能丢给洛明瑢。
当夜她如愿睡在洛明瑢的禅房里,夜半还“摔”下了床,抱着他的腰哭了半晌,直喊腿疼。
沈幼漓挽高裤脚,细白的小腿强行搁他手上,要他按一按。
事情并不如沈幼漓想得美妙,洛明瑢收拢手时,佛珠硌着腿肚子,她下意识地抽走。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腿不能让人碰。
洛明瑢按一下,她往回抽一下。
一切都是不由自主的。
为了不露怯,沈幼漓把脸埋住,强忍着继续不出声。
不过洛明瑢也真是神人,被她这么“折腾”了一夜,第二日早课不见一个哈欠,一天一夜没睡,依旧灵台清明。
沈幼漓的努力也不止砸腿这一桩,她甚至跟花娘请教过如何勾引男人,让他们沉迷此道……
凡此种种,不计其数。
沈幼漓都忘了自己对洛明瑢有过多少诱哄,多少求欢的甜言蜜语,从假意到真心,那份情愫何时起的,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些话,如今要沈幼漓再说一遍,不如自杀。
结果本是寻常一句调侃,洛明瑢却问:“什么把戏?”
沈幼漓怔住。
原来他不记得了。
也对,那是七年前的事了,不记得也在情理之中。
沈幼漓故作轻松的调侃换来这句,如同被打了一巴掌。
她转动僵硬的脖子,从房梁看到了窗格,发顶呼呼冒着热气。
“哈!”她突然笑了一声。
沈幼漓笑自己可笑。
她曾经以为自己此生不会钟情任何人,岂止心不由己。
幸而这份情不会有结果,无声处,自己也悄悄释怀了。
当初自己坦言为利而来,强求一个出家人为她破戒,若还奢求一份感情,那就太过分了。
所以沈幼漓恨不着洛明瑢,她心中有些傲气,生下丕儿后便不再上山,逼自己放下。
若是见了面,那股不甘总出来作祟,让沈幼漓忍不住与他针锋相对,她不喜欢拿不起放不下的样子,更决意少见他。
如今见着那县主如见当初的自己,更觉得没意思。
这是最后一次了。
沈幼漓对自己说,以后她绝不会再上山。
洛明瑢瞧不见她扭开的脸,听她笑了,松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这个玩笑开得并不好,看来其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