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恼怒。
而现场的族人们,更是在回过神后,一个个对着沈珍指指点点。
“让泼皮在县试时堵自己的三哥?嘿,咱们侯府传了这么多代,也就出了这么一个。”“真是被骄纵坏了,什么无法无天的事都干得出!”“耀祖先前还天天念叨,指望着他光耀门楣呢。就这?”众老人边议论边摇头,其中不乏指桑骂槐的。
“父亲……”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沈珍挨了耳光后不敢辩解,只是低低唤了一声。"孽障,你还有脸喊我父亲。"
沈耀祖瞪着他骂道,说完转过身,“你随我出去,跟京兆府的人把话说清楚。”沈耀祖生气归生气,可还是打算着动用自己的侯爵身份,为沈珍解决问题。就在这时,侯府大门传来一声巨响。
“轰!”
京兆府的衙役们在府尹指挥下,推开拦路的侯府下人们,撞开侯府大门冲了进来。沈耀祖面色剧变,赶紧快步走了上去。京兆尹则领着一众压抑,从大门处走了进来。
“侯爷,得罪了。”
京兆尹进门后来到沈耀祖面前,微微 拱手,并不带歉意地说道,“你家公子触犯王法,我的人想请他屈尊往衙门去 趟,可你家下人又阻拦不让进,在下就只好这样了。”京兆尹常年在天子脚下做事,深谙和权贵们打交道的秘诀:要么八面玲珑不得罪,若得罪了,就把事情做绝。
因为这些权贵们不会因为你的态度客气,就改变对你行为的认知。还不如做得干脆彻底些,也能在手下跟前树个权威。
更何况沈耀祖虽名为侯爵,手中实权却远不及他,京兆尹并不特别畏惧和沈耀祖发生冲突。
沈耀祖被京兆尹的态度气得面色发青,咬着牙从嘴里蹦出几个字:“若有事来问我即可,何必将我儿带走。”
他想不通,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京兆尹,竟让对方如此地针对自己,为了一桩泼皮生事的案子,就要将沈珍带走,甚至不惜将侯府大门冲开。
京兆尹淡淡一笑:“此事恐怕非侯爷所能担得住的,所以我才来到贵府,请贵公子屈尊往衙门去一趟。”
他说话时目光非常坚决,言毕对左右递了个眼色。
衙役们心领神会,立即一拥而上将沈珍团团围住,摁住他左右肩膀拽了过来。"父亲,快救我父亲!快救我!"
本来六神无主的沈珍,此刻被吓得惊呼连连,双腿软到无法自主站立,全靠两旁衙役架着。他现在感到万分后悔:早知有这般结果,就是借十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让泼皮们去堵沈瑛了。沈耀祖被气得面如金纸,
"你们这是干什么!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永平侯啦!"
“我们家祖上,可是跟着高祖皇帝一起打过江山的,姓陈的你现在就这么对待我们?”“当心我一封奏本递到朝中,参你个折辱勋贵,伤及贵胄的罪名!”
沈耀祖是恨沈珍,可归根结底还是在恨铁不成钢,并不觉得他对沈瑛动用了下三滥手段,就该被抓到衙门。
相反,沈耀祖现在还是一心护着沈珍的。
看着暴跳如雷的沈耀祖,京兆尹闭上眼,悠悠地摇摇头:“侯爷愿参我一本,只管参就是。”
"只是下官要多嘴提醒你一句,这回令公子得罪的人,恐怕是侯爷所惹不起的。"
这回告发沈珍的人是沈瑛,而楚世子常捷又站在沈瑛这一边。
常捷是什么样的家庭背景?一门两公爵,世代出高官,其父乃是前任京营节度使,其叔融国公常俞,则是现任京营节度使。
京兆尹不知道常捷为什么愿意出死力帮沈瑛,他也不想去问,知道得太多对他们这个层级的人来说未必是好事。
他只知道,沈瑛这边的力量异常强大,既然沈瑛想把自己四哥送进衙门,那他就得照办。
在向沈耀祖冷冷丢下一番话后,京兆尹就带着众衙役们押着沈珍走了,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