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倒是在,但她一向体弱不理俗务。说完,他撸了把滚圆的肚皮,笑道:“怎么样,任务完成得是不是很漂亮?”
“嗯嗯,不错。"谢蕴道,低低叹了口气。世子妃见到谢蕴出来,立刻提裙冲了上来,毫不客气道:“谢王妃,您别太过分了!这毕竟是咱们纪王府的家事,咱们杖杀几个奴仆,还要获得你的准许不成?!”
谢蕴停下整理供词的手,清冷的凤眸抬起,闪过一抹锐利之色。她一身利落的窄袖衫裙,刚从污糟的刑院里出来,裙摆上免不了沾到一点猩红。
“我夫妇二人奉圣命而来,自当要把事情弄清楚,世子妃又何必拦着?”谢蕴的目光如一根针,准确刺进了世子妃眼里,对方的神色飘忽了一瞬,强行稳住了,但气势已经减弱许多:“不过是些奴仆,做错了事打死便是,有何好审的?”
哗啦啦,谢蕴从手中抽出几张供词,平静道:“前日,小世孙失踪的狗,忽然在一间废弃的库房里被找到,小世孙思念小狗,便从英萃宫宴上回到庄子,然而世子和世子妃却都没有回来,只是派了奶娘和仆妇们跟随。
“昨日晚间,庄子上的主人家唯有一直卧病的老王妃。那些奴仆们见主人都不在,早早便哄了小世孙睡觉,然后就跑到后头喝酒赌钱去了,当时小世孙身边唯有一个不满十岁的小丫鬟,以及一条小狗,这些事,世子妃可清楚?”“我……自然是知道的,"世子妃摆弄着腕间披帛,狠狠道,“这些个狗奴才,没人看着就这么作践小世孙,谢王妃也看到了,这等人不打死,还留着做甚!″
谢蕴没回答,又抽出了一张供词,同时让人把供述的仆妇押了上来:“此人世子妃应当认识,她是小世孙身边贴身服侍的,然世子妃大约不知,她在外头欠了大笔的赌债。有个赌友说,能替她还上,条件便是将小世孙偷偷带出来,带到院子外头的田野上。这是供词世子妃可要看看?”“什么?!"世子妃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目光投落。她快速抽过谢蕴手中的供词,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上面桩桩件件,如何欠下赌债的,如何遇上赌友的,又如何在众人喝酒赌钱之际,偷偷瞒过小丫鬟,将小世孙带出的,全都写得清清楚楚。
“贼妇人!”
世子妃愤怒地收起供词,立刻就要人去将那仆妇打死。谢蕴甚至懒得再瞄一眼,挽了江源道:“走吧,将此事告诉纪王。”“江源呐,此事是皇叔该谢你们!”
从纪王的庄子出来后,遥王很快得到消息,赶了过来。江源和谢蕴跟他说了经过,遥王的庄子上也很快传来了世子被放归的好消息。
“都是举手之劳,皇叔别客气。“江源道,有些担忧地瞄了眼沉默的谢蕴。谢蕴凤眸清冷,只是平常地站着,外人自是瞧不出什么,但江源心里颇为焦急。
“等等等等,先别走。“遥王拉住江源道,“你们说的那个赌徒,供词还有没有,还有那训狗的,我儿子差点折在这里头,主谋还没抓到可不算完!”谢蕴早有准备,江源命人将东西拿了过来,遥王很高兴,收下后又邀请两人去他庄子上吃宴,江源连忙婉拒,带了谢蕴离开。纪王的庄子上,灵堂后的房间内。
“遥王的儿子放回去了?"纪王喉间混着浊音,低沉道。“是,已经放回去了。”
他闭上了眼,隔了片刻,才又道:
“就这样吧,总不能真的杀了他儿子。那两个人先留着,其他的人和狗,一律杖杀。你们拿着线索继续查。此人谋害我亲孙在先,挑拨我两家关系在后,用心实在歹毒,孤定要把他揪出来,碎尸万段!”江洄和凌之妍刚回到郡王府,便听下人在说,王妃把好几个侍卫都揍了。凌之妍本在纠结今晚该怎么睡,瞬间也抛到了脑后,好奇道:“王妃为什么要揍侍卫?他们做错事情了?”
凌之妍昨天没有回郡王府,江源和谢蕴处理完两位皇叔的事回到王府时也已经很晚了,今日,江洄又早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