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大约也很有闷,他机关算尽大半辈子,驾崩前最后的希望,竞然是你?”“与你无关,好好养伤吧,凌子焰我会去找。”江洄起身,向凌之妍伸来手。
下山的时候,江洄一直很沉默,凌之妍瞄了他好几次,除了仍旧记得放慢步子,他竞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
他们走前,苏琅忽然提起一件琐事。
他叫住江洄,问道:“大约先太子走了之后吧,有次我同你提过,我妹妹她喜欢奇石镇纸,你可还记得?”
“怎么?“江洄反问。
“啧,到底记不记得?你送过没?"苏琅又问。“自然是没有。“江洄剜了他一眼,带着凌之妍走了。快到停马车的地方了,凌之妍又瞄了江洄好几眼,泽熙堂中的人早已走光,讲堂的门都大开着,里面桌案井然,案上的书卷和笔墨都已经被带走,又有小童清扫打理过,整洁干净。
二人走到闻家的马车前停下,凌之妍捏了捏牵着她的江洄道:“我回闻家?”
江洄似乎才回过神来,微不可见地蹙了眉道:“何故回闻家,你若忘了什么,让祈夏和忍冬过去取。”
昨日凌之妍是回了闻家住的,因为今早要来讲堂,跟闻十三娘一起也挺好。想起前一晚留宿郡王府,凌之妍只觉握着自己的手滚烫滚烫,烫得她难以忽略。秋日的阳光依旧毒辣,淋在他们的身上,站得久了,皮肤上火辣辣的。“住在郡王府,总是不太方便。"凌之妍垂眸。“为何?“江洄低低道。
“我们又………凌之妍粉嫩的唇抿了抿,额上已经沁出了汗,简单的话在齿间含了许久,却像被卡在了牙缝里似的,怎么也拔不出来。清冽如冷泉的嗓音悠悠传来:“那么,我们在这里道别?”掌中的纤手微微施力,紧握住了他。
染着光亮的耳尖逐渐红了起来,她小声轻颤道:“我不太想。"干净清爽,属于男子的气息一阵阵骚动着鼻间,脑子里明明在说放手,可被他紧紧握着的手,却也不忍挣开。
一声轻笑,打断了她的思量。
“既然不想,那便顺心而为,不好么?”
失去气息的尸体被从血泊中拉走。
剩下的人惶惑地跪在旁边,小心翼翼打量着突然闯进来喊停的女人。此地是纪王庄子上的刑院,谢蕴赶到的时候,伺候小世孙的奴仆们都被押来了此地,纪王命令全数杖毙。
“任郎将,"谢蕴道,“烦请让您的人看好这院子,再找几个审讯的好手来,这些人昨日晚上在哪、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可发现任何异常,均要一一审过。“是!"任三十五道。
刑院外,江源几乎被挤到了守门的骁卫郎的身上,纪王世子妃步步紧逼,指着江源道:
“郡王殿下,这到底是我们纪王府的家务事,您让您的王妃将这刑院圈起来是想做甚?!”
“误会,误会,蕴蕴她就是要为小世孙问几句话,没有冒犯府上的意思。江源赔笑道。
“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这些仆从没有照顾好小世孙,难道还有脸活着不成!"世子妃一边说着,眼泪一边淌了下来。“若真这么论,你这当母亲的岂不是罪过更大…"江源都囔。“你说什么?!"世子妃依稀听见了一点,横眉喝道。江源连忙摇手道:“世子妃稍安勿躁,蕴蕴她审完就出来了。“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世子妃身上的熏香也实在太浓了。刑院内,仆俾们被分开押到小房间里审讯,不停有新的供词汇集到谢蕴手中。
终于全部审完后,她又吩咐了几句,留任三十五的人看着,她则走了出去。江源额上已经全是汗,见到谢蕴出来,立刻冲了过来:“蕴蕴,审出来了吗?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被活撕了!”
“你呢,交代你问的事情问了吗?"谢蕴理着供词道。“问了!"江源立刻笑了开来,自豪地抹掉额头上的汗,“世子和世子妃昨夜都在宫宴上,并未跟着小世孙回庄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