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使对他的危害,还是觉得他此举不妥。
“大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张越戈望着她疑虑的眉眼,淡笑着安慰:“我自有定量。”
如此,她也没敢再动左右他的想法,乖乖地闭了嘴。
毕竟他才刚处死两条人命!
虽说她们的确罪有应得,可她才不想一个不留意撞上这尊大神赐的霉头,落得一身不净!
片刻后,张越戈思忖着道:“你就去柴房面壁思过吧。”
林影随即领人上前来,押着衣衫微乱的罗红胭出了屋。
房内,只剩他们二人。
楚玉瓷得意于自己的收网之果,却也不能在他面前露出喜色,垂着眼睛塞住了亮晶晶的眸光。
张越戈平静依旧,眼不乱心不慌,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良久,他唤她。
“容屿。”
楚玉瓷闻声一颤,对此称呼尽是惊愕,纤瘦的后背都明显地晃出了残影。
“不习惯也对。”他低笑,“毕竟以前,我从来没用这个叫过你。”
她颤了颤眼帘,无从适应地接受着他的打趣,一时除了别扭还是别扭。
怎么?阎王爷跟着西天取经,一念成佛了?
不然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温柔啊?
张越戈心头弥漫着旁人察觉不到的天大喜悦,他立身踱步到她身前,弓腰握住了她的手。
“喜欢什么材质的暖手炉?”
“……您说、什么?”
“未及初春,便皆是冬日。光是屋内添了暖炉也远远不够,暖手暖身的,我都给你补上。”
楚玉瓷诧异得如同生吞下三块枣糕,噎得话都含糊不清。
“奴、奴婢……不用。”
他不悦,温热的掌心一左一右覆在她柔软双颊,坠下眸倾身,与她额头相贴。
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不多时就扼了呼吸。
“用‘我’自称。”
张越戈声色沙哑,锲着她能察觉到的颤抖:“阿屿,说呀……”
“我……我不用的。”
他突如其来的温暖只于她而言,根本就是块儿十足的烫手山芋,击得她连连蜷缩。
楚玉瓷硬着头皮吐出模糊的话,满心的慌乱与疑惑全部被他误解成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直叫他想立马将她捧在掌心。
“不用也得用!”他呼吸紊乱,“东厢太冷清了吧?明日,就搬到我房内——”
“大、大人,我真的不……”
“不许这么叫!”
他一如触了火,眼底迸溅出的疯狂和垂怜令她胆寒,张越戈从头到脚都跟换了个人似的,陌生到她怀疑他是被人夺了舍。
“阿屿,就跟上午一样……”
他后背打颤,不知是兴奋还是悸动:“还像那样叫我。”
楚玉瓷磕磕巴巴地唤了声“豫郎”。
他喜不自胜,一个屈臂打横抱起她,顾不得她满眼惊慌,在满府吓傻了的瞩目下抱着她进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