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一举。”
张越戈望着面无血色的她,嗤之一笑:“难怪沦为弃子。”
青柠被她一掌扇清醒,压下了哭哭啼啼的泣音,失神地跌坐在原地。
香炉内,暗香四溢,暖融了冬日的寒,却唯独化不开空气中那一滩致使她们窒息的血意,三人瑟瑟发抖,花枝乱颤。
楚玉瓷被他挽着手重新坐在了座位上,不由得攥紧了身上的白狐裘。
“不愿说的话,就这样吧。”
他叹息一声,顿嫌无趣地招了下手,唤精兵围住了三人。
“大人有何吩咐!”
罗红胭明眸刹暗,眼中遍布血丝:“大人——”
她抬手护住了缩在自己身后的青柠与黄莺,平时柔若无骨的身躯在此时却化作了铜墙铁壁,死死地挡住了她们。
“把她拉开。”
他指一勾,侍卫便上前残忍地拖开了罗红胭。
失了唯一的庇护,身后的栗栗危惧的两人拼命地摇着头,尖声哭叫。
可张越戈压根不是对她们心软的主儿。
“去,拉走浸猪笼吧。”
楚玉瓷心有一震,但到底眉梢也没抬。
他锤下的罚如铮硬铁钉,陈劲有力,将她们按在了砧板上,任人刀俎。
黄莺屈辱不已,不甘落此下场,竭尽全力地反抗着侍卫的拉拽。
“大人!我一心是您,凭什么要落得如此酷刑!”她心存怨念,惨叫凄厉,“浸猪笼——您这是咬死了要我不得好死吗!”
这般耻辱的刑罚,她不要受!
她好歹也同他有过四年情分,可张越戈竟是这样冷酷无情,定要铁了心叫她死不瞑目吗!?
“入府四年,你且反躬自问吧。”
张越戈阴冷地挑笑:“你与她,当真没做过吃里扒外之事吗?”
“就算确有此事,我也是真心爱您啊!黄莺心底绝无背叛之心!求大人明鉴!”
他仍是满身寒气,不为所动,仿佛同她多说一句话都是屈尊降贵,自取其辱。
“自打她入府后,您就再也没有主动来过妾身这里了!这暖香阁,也再无雨露均沾一说!”
“真要说她楚玉瓷遭此毒手,还不是大人您先起的祸头?!”
“黄莺——”青柠把他的一言不发看在眼中,恐他暴起,连忙捂嘴,“闭嘴!别说了!”
张越戈凝了凝神,对她的话有些头疼。
“我先前做这些,不过是配合你们交差罢了。”
他沉重的音色落,罗红胭受惊,不可思议地瞪着他,泪珠簇簇滚下。
许是她们的哭声听得他不耐烦,张越戈一皱眉心,眼底暗藏浮光,挥手一作,侍卫便将狼狈打滚的两人拖出了门。
“我不要死!放开我!!”
“大人——”
凄惨的悲鸣止在了林影叩上房门的那一瞬,楚玉瓷心惊肉跳,太阳穴都抖个不停。
回望屋下,罗红胭失魂落魄,精致的雀羽钗坠落在地,盘好的发髻也松松垮垮,一身绫罗绸缎制出的锦绣红衣微微敞着,隐约透出内里淡色的肚兜。
她斜眸对上他仍是淡漠如海的墨瞳:“……您为何不杀我?”
张越戈抿了下唇。
“我乐意。”
罗红胭疯癫癫地摇头,爬行几步到他身前,心灰意冷地拽着他的裤脚。
“您还是杀了我吧!反正我横竖都是一死!就让我陪着她们,一起在黄泉路上结伴而行吧!”
“我偏不。”
他勾腿踢开了她的手,执拗地撇了下头,佯作为难。
于她,楚玉瓷虽有不忍之心,但也不得不考虑到她们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