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不能打女人。
今天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
王聪瞪了她一眼，也没要她的纸巾，“这团垃圾还是你自己留着擦鼻涕吧，快滚快滚，不然老子揍你，还有，不许哭，吵到我了！”
妈的老子最讨厌女人哭了，哭起来没完没了的，那鼻涕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拼命掉，嘴巴还要咧得大大的，哭声几里外都能听到。
搁这哭丧呢？
王聪想起他名义上的外婆，那女人撒泼打野实在厉害，哪怕眼前的女孩不会那样野蛮，但他还是吃不消。
先跑为上。
等他回家擦了药油换了裤子，打算出门买包辣条解馋的时候，在门口又看到了那个女生。
因为哭得太厉害不停地打嗝，脑袋随着吸鼻涕的动作一点一点的，难看死了。
王聪转身从家里摸出一包卷纸，扔进了她的怀里，“在我家哭丧呢，还不滚，大晚上不回家在街上乱跑什么。”
“我，我爸让我不要读书，去厂里踩缝纫机......”
“那就踩呗！”
踩缝纫机有啥不好的，噔噔响，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就坐在凳子上踩一整天，还有钱拿。
要不是扯不下这个脸，他也去踩缝纫机。
“可是我想读书，我考上了一中，我妈说读完大学之后可以坐办公室，不用像她那样辛苦。”卢柔柔狠狠地擤了把鼻涕，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委委屈屈地看着他，“我爸说家里没钱，可是他有，他每年给我弟弟存一万，却连几百块的课本费都不愿意帮我交。”
她算是努力学习特招进入一中的，一中知道她家穷，申请免除了学费，但是高中的课本还是要自己买的。
王聪不懂她的心理。
他早早就辍学了，每天睡到自然醒，好吃好喝好玩着，今天和哥几个斗地主，明天又调戏哪家靓女，后天在街上顺个钱包装作拾金不昧，得了奖励后买点小酒喝，这日子多美啊。
“你妈呢？”
“我妈没钱......她没工作。”
王聪简直想破开这个女孩的脑袋，看看里面的水是不是和外面臭水沟的水一样多。
他皱着眉质问，“那你妈干嘛？病了吗？”
女孩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好半天才蚊子叫一样，“我妈要在家里带弟弟。”等她放学后或者假期的时候，还会出门打麻将。
“你寒暑假的时候带弟弟，让你妈随便找份临时工，几天就能挣到你的课本费了，这点破事，至于哭得跟死了爹妈一样吗？”
卢柔柔捏着纸巾不说话，眼圈红红的，里面的泪水就快要掉出来了。
王聪是真的怕她又哭。
“要不这样吧，你先跟老师或者谁借点，周末或假期的时候你来找我，我带你发传单。”王聪不耐烦地拿走自己的纸巾，“纸巾我拿了，再哭就没得擦，你就拖鼻涕走半天吧，记得来找我哈，我平时都在的。”
从那以后，一直在街上溜达的小混混，突然开始找兄弟打听兼职信息，还真的被他找到了几个可靠的工作。
他带卢柔柔站在烈阳下发了一整天传单，这傻女太老实了，只会软软绵绵地求人家接住她的传单，半天下来都没发多少。
王聪打了个响指，教她找那些去买菜的阿婆或者是小孩，卢柔柔看了看手里的美容宣传单，有点儿不解。
“你傻啊，那些老太婆喜欢卖废品，小孩喜欢叠纸飞机，做人要灵活。”
他们发了几天后，刚收了五百左右的薪水，店家就发现了不对劲，将他们轰出门，声称以后都不会找他们干活了。
卢柔柔鼻子一抽，又要掉泪。
王聪恨铁不成钢，偏偏害怕女人的眼泪，忍气吞声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