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他呢?将温有福拉出来后,躲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何永礼笑了笑,语气客客气气,只是眼神里却带着些许压迫。
“我知道今天是场误会,只是年轻人冲动了些,看在温婶儿和根子的面子上,这事儿我就不计较了。老叔、老婶要是没事,就回去吧!”
既然严家人知难而退,他也不想揪着此事不放,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小煊跳水跟严大花有没有关系,何永礼心里有数,严大花到底耍没耍流氓,他心里也有数。
何永礼承认,他当时偏了私,虽然严大花罪有应得,但一码归一码。
她既已受到惩罚,那就就此作罢,若是非要将人赶尽杀绝,他也良心难安,更不想让小煊徒背孽债。
不过,他是河坝湾的大队长,温家的事还是要管的,他已经给了台阶,就看这严家人是下,还是不下了。
严老头有些犹豫,他们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跑来闹事,不就是想捞好处嘛!
现在好处没捞着,反倒惹得一身骚。严老头有些不甘心,心思百转千回,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就来点软的,他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大侄子,我们来呢,也是想来看看根子,但雪丫这丫头太不像话,拦着房门不让咱们进去!
你说说,咱们都是做长辈的,被个小辈这样下脸子,唉……真是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哟!”
何永礼看了站在门边的温雪丫和余向阳一眼。
“老叔要是早说明白不就好了,何必搞这么大的仗势?
你们好些年都没来看过根子,这突然一来,还带了这么多人。连咱们村里的人都以为你们是来打打杀杀的,更何况是雪丫这孩子呢?!”
严老头面上有些挂不住,他想打感情牌,何永礼就用感情牌给他拍回去。
“她是老叔的外孙女,年纪轻,又怀着孩子,今天这一遭可吓得不轻哟!
您老也知道,这丫头前些年被她娘伤了心,这些年来,严大花又不让她回来,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又这么大的仗势,可不就把她给吓着了?”
严老头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尴尬地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当年严大花卖女给侄子凑彩礼的事在整个公社传得沸沸扬扬,他们家没少被人戳脊梁骨,说他们严家不干人事。
如今,何永礼旧事重提,无疑是将严家的脸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偏偏他还没法反驳。
严老头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何永礼当了大队长后,河坝湾就没换过队长了。
也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说,河坝湾的大队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了,就这杀人不见血的本事,确实不一般。
这厢,何永礼还笑眯眯地道:“老叔不是想去看根子吗?我陪您老一块儿去,想来雪丫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看来温家的事,何永礼是管定了,严老头骑虎难下,即使心里再不情不愿,样子却还是要做的。
温有福现在是看严家人难受,他心里就舒坦,于是也跟了上去。
何永礼走到一半,回头看向其他严家人:“你们不进去看看?”
他们是来抢东西的,可不是真的来看温残废的啊!
严家人一个个心里憋屈得不行,磨磨蹭蹭跟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