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煊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何家的老宅,位处村子的第一户,房子不大,正屋是两间卧房加一间堂屋的土坯房,另一间朝东的小厢房做了灶房。
原本已经破旧不堪,但何文煊急着与邵长昀结婚,何家就将房子修缮了一番之后,让他们小两口住了进来。
屋后以及右侧是竹园,左侧是间茅厕,后面连接着一块菜地,已经挖好了两垄,何文煊拿过靠在墙边的锄头出了篱笆院子。
这具身体的力气大,以前经常下地,干起活来一点儿也不比一般成年男人差。
这两年没下地,何文煊一时没找到感觉,尝试了几次后就渐渐熟练了起来。
一到农闲时期,大队的社员们除了挖渠修坝,还会被安排去开荒,所以河坝湾大队的每个人都能分到两分自留地。
大队的田地虽然多,但每年产出的粮食交了公粮之后,分给社员们的却不能让人敞开肚皮来吃。
所以村民们大多都会在自留地里种些粮食作物,屋前屋后的土地也会被开发出来种菜,这一点没人去管。
何文煊也打算将屋子四周的土地利用起来,清明后多种些菜。
邵长昀洗好了碗,出来就听见菜园子里锄头挖地的声音,他蹙了蹙眉,往东走了几步,便瞧见何文煊正利落地挖着地,还时不时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扔进远处的草丛里。
他不禁自嘲一笑,看这人干活的利索劲以及先前打人的厉害劲,中午还吃了三碗饭,哪还有一点前几天的虚弱模样?自己可真是多虑了。
不过,他还是出了院子走向何文煊:“我来挖吧!放心,清明前肯定弄好……”
河坝湾共有一百多户人家,下面分了五个生产小队,都是按照住户的位置划分的。
知青们却不在此列,每个生产小队必须接收几个知青,邵长昀原本是三队的,他跟何文煊结婚之后住在了村头,自然就属于一队了。
此时,一队的队长已经吹响了上工的哨子,何文煊便顺势将锄头递给了邵长昀。
因为这锄头是一队的公共财物,之前的两垄地都是邵长昀中午下工后挖的,下午下工后锄头就得还给生产队。
邵长昀接过锄头,正欲说话,何文煊却转过了身去,一点儿与他寒暄的意思也没有,邵长昀握着锄头的手一顿,之前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变了,以前多话聒噪的人居然变得比他还沉默寡言了。
下一秒,邵长昀的眉头骤然皱起,惊觉自己今天对她的关注是不是多了一些?
他扛起锄头,步伐稳健地朝山地那边走去,只是思绪却再也回不到中午下工时的平静了。
此时的何文煊正推门进屋,房间里糊着报纸,南北各有一扇窗,北面窗下放了一张一米五左右的木床,旁边还有一个大木箱,南窗下靠着一张书桌。
她走向桌子,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饴糖,衔了一块放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瞬间溢满整个口腔,何文煊忍不住眯了眯眼。
不知是因为她本姓唐,还是小时候过得苦,所以她格外钟爱甜食,饴糖虽没有现代的糖果甜,但却有麦芽的自然清香,吃着更有滋味。
将剩下的糖重新包好,锁了门,何文煊又去了老何家。
除了何文柏,其他人都已经上工去了,何永礼虽是大队长,但除了去公社开会,平时也跟普通社员一样上工。
还没靠近院子,她就听见刨子刨木头的声音,她知道,这是何文柏在给她打衣柜呢!
邵长昀与何文煊商定婚事到结婚,中间只隔了上十天,何文柏只来得及打一张床和一个箱子,书桌和堂屋里的八仙桌还是结婚后打好搬进去的。
邵长昀现在睡的还是屋子里本来就有的一张小床,他自己敲敲打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