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煊的步伐很快,邵长昀始终都在她一步后的位置,一路上,两人均没有说话,村民们都在家吃午饭,所以也没碰见什么人。
到家后,何文煊直奔灶房,坐在灶台后抓了一把松毛点燃塞进灶膛里,她虽没烧过农家土灶,但凭着原身的记忆与经验,做起来格外得心应手。
邵长昀掀开锅盖,将竹子做成的蒸架放进锅里,又将灶台上的两盘菜放在蒸架上热着。
一时间,灶房里只有柴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以及锅里的粥加热时发出的滋滋声,安静又沉闷。
邵长昀看向何文煊,她正一手托腮盯着灶膛里的火,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明明灭灭的橘黄色火光照映在她的脸上,似是没能温暖她的面庞,眉宇眼眸间尽是冷漠。
就在她再一次要往灶膛里添柴火时,邵长昀开口:“别添了,有余火就够了。”
何文煊放下烧火棍,起身去打水洗手,待粥热好,两人又坐在桌边默默吃饭。
“鸡汤还是热的……”
何文煊的眼睫动了动,暗暗侧目,这具身体的记忆里,邵长昀还从未主动跟她说过话。
由于之前喝过一碗,现在又腹中空空,她并未去舀汤,而是埋头苦吃碗里的粥。
见她像没听见似的,既不吭声也不盛汤,邵长昀的心中似是升起了一抹郁气,他下颌紧绷,不再说话。
邵长昀吃得不快,跟何文煊比起来要慢很多,菜也没吃几口,更没去碰瓦罐里的鸡汤。
张桂芝原本养了三只鸡,过年的时候都没舍得杀,他们结婚的时候杀了两只,这只准备留着用来抱小鸡的。
邵长昀本就不是个注重口腹之欲的人,现在就更不会去吃要给何文煊补身体的鸡汤。
何文煊快速解决一碗,又去盛第二碗,第二碗又很快吃完,肚子却仍旧没感觉到饱。
她瞥了一眼邵长昀的碗,发现这人才吃了一半,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数着吃的,一个大男人,吃个饭都如此磨叽。
撇了撇嘴,在他惊诧的目光中,何文煊再次走向灶台,又给自己盛了大半碗。
邵长昀欲言又止,想劝她少吃点,毕竟她之前的饭量也就一大碗,吃两碗他还能够理解,因为之前的“剧烈运动”导致饥肠辘辘,但三碗……她又才大病初愈,暴饮暴食不利于身体健康。
“你有意见?”
很平常的疑问语气,但微挑的眉梢却带着几分挑衅,邵长昀定定看了她几秒,最终摇了摇头。
自始至终,除了刚刚的挑衅,何文煊都在努力干饭,没有正眼看过他,即使这人有着出色的外貌。
邵长昀并不是第一眼就让人惊艳的长相,没有那种刺激眼球的攻击性,属于耐看型。
朗目疏眉,鼻梁高挺,没有刀削斧刻般的轮廓,面容温和白皙却不显女气,几缕柔润的碎发搭在额间,给他增添了几分蓬勃的朝气。
脊背挺括,看似清瘦却无一丝羸弱之感,身如玉树,比一米七左右的何文煊还高出了大半个头来。
他给何文煊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
特别是那双眼睛,黑若曜石,灿若星辰,如松间明月,石上清泉;澄澈无染,静月无暇,似是可以洗涤别人眼底暗藏的污浊,驱逐他人内心深埋的阴暗……
不知为何,这样的干净让何文煊感觉很不舒服,她有些排斥,甚至、想要毁掉……
察觉到对方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脸上,何文煊掀了掀眼皮。
“看着我干嘛?我长得秀色可餐,看着管饱还是咋的?”
邵长昀指尖一颤,他紧抿着唇,过了半晌才开口道:“严大花和胡傻子的事是假的,对不对?”
何文煊浓密的眼睫颤了颤,她缓缓抬起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