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修,勉强还能睡。
给自己唯一的亲妹妹打家具,何文柏做得格外精细,虽不能雕花,但每一个面都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刨平,力求平整光滑、没有一丁点儿毛刺。
院门没关,何文煊进来的时候,何文柏正吹着木头上的碎屑,看见妹妹,他的眼睛立即就弯了起来。
“小妹!”
对于家人的称呼,何文柏从没打过磕绊,跟亲近的人说话时,虽不是很流利,但结巴的程度要小很多。
“姑姑、姑姑!”
何文柏的小女儿妞妞扔掉手中的棍子,站起来就往何文煊这边跑,五岁的小丫头长得白白净净,圆圆的杏眼里满是欢喜。
何文煊清冷的眸子里泛起一道不易察觉的柔光,她任由小丫头牵住自己的手,将她拽到她刚刚蹲着的地方。
“姑姑,这是我写的!”
何文煊看向地面,几个字虽有些歪歪扭扭,但也有些样子了。
见她一脸的骄傲与期待,何文煊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夸赞道:“妞妞写得真棒!”
妞妞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银铃般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天真无邪、清脆悦耳,像汩汩欢畅的溪流,飞溅在何文煊的心上。
何文柏见闺女开心,也乐呵呵地笑起来。
何文煊将手里的油纸袋在妞妞的眼前晃了晃:“快去洗手,这糖是奖励你的。”
灶房外面就有一口井,为了安全,上面盖着一张石板,小丫头在井边的木盆里洗了手,何文煊递给她一块糖,妞妞拿着糖却没吃,而是往何文煊的嘴边塞去:“姑姑吃!”
何文煊往后仰了仰,摇头道:“姑姑吃过了。”
妞妞收回手,又跑到何文柏面前,将糖递给他,何文柏的嘴角飞扬了起来:“爸爸,不爱吃,妞妞、自己吃……”
小丫头这才将糖塞进嘴里,摇头晃脑地品尝起来,吃得津津有味的同时,还不忘从屋子里搬了一张小板凳出来让姑姑坐,然后依偎在她的怀里。
小孩子如同一只小火炉,填满了何文煊的整个怀抱,让她冰凉冷硬的心也仿佛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她将油纸袋放进妞妞的怀里,轻声道:“跟哥哥一起吃。”
妞妞将油纸袋打开,小脑袋一点一点,数了两遍,然后又掰着指头算了算,最后开心地向何文煊比划着。
“还有十一个,爷爷两个,奶奶两个,小叔两个,妈妈两个,哥哥两个,我一个……”
“那你爸爸呢?”
小孩子眼里的天真单纯似是要溢出来:“爸爸不爱吃!”
她的爸爸是不会骗人的!
“那你为什么就一个呢?”
“因为我已经吃了一个……”
何文煊唇角微扬,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我中午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
妞妞扭头看她,葡萄般的大眼睛闪闪发亮:“我去看太爷了!”
何文煊的爷奶生有三儿一女,何永礼行二,两个老人跟着何文煊的大伯生活,因为年纪大,已经不怎么上工了,有时候会帮着看看孩子。
跟妞妞又说了两句,何文煊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今天说过的话已经比前世一个月加起来的还要多。
不过,她说不说话,妞妞并不在意,自顾自地说起今天自己干了啥,还说要将糖再分两块出来给太爷太奶吃。
何文柏又换了工具,拿着锯子锯起了木头,偶尔转头看看妹妹和闺女。
“嗤嗤”的摩擦声与稚嫩软萌的童音交织在一起,格外和谐,何文煊体会到一时的安宁与平静。
PS:
关于自留地,各地区各大队情况不一,不过有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