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看到他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一定有办法！
晏词只感觉风声都在喧嚣，觉得很快就能回到从前。
砰！
雾状的身形在靠近青年时陡然消散。
重新凝聚的晏词不可置信的伸出手，在青年四周仿佛有一道无形屏障，生生阻隔他的触碰。
而他以为看向他的目光更像是没有聚焦。
太傅没有看见他，亦或是看见他却觉得无关紧要。
怎么会……
短短两天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
一切都变了，是不是太傅也被影响，他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自己的身影。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是不是那个嚣张跋扈，暴戾残忍的太子晏词。
是啊。
他本来就不喜欢自己，就算知道怎么会帮他呢。
最后一丝希望也在破灭，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十二岁，他能做什么呢，一直被人宠爱，捧在手心，人人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句太子殿下，身边的侍从也一心一意的待他好，他见过最坏的人便是听到的话语中阿城的养母。
他当时想一定要狠狠报复回去，他想的最恶毒的方法是让她也尝尝阿城受过的苦楚，而强行涌入的记忆中“自己”小小年纪，残忍，弑杀，暴戾，冷血，仿佛天生就是坏种。
那个给他铃铛的小太监，那个在树上拿着彩布开怀大笑的侍卫，都被惊恐扭曲的面容取代。
而这不过是睡了一觉，他的整个世界都变了，他最喜欢自己的鱼塘，喜欢喂鱼的时候唱歌，看小凳子犯蠢，琉璃在一旁温柔的看着他们笑。
飘着布条的那一天，鱼塘里都是血红色。
两种记忆相互纠缠矛盾，尖锐的眩晕感让他甚至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晏词半跪在地上，狠狠的拉扯自己的头发，企图用痛觉让自己清醒一点，只是灵魂怎么会有痛觉，他的手中还是无意识的撕扯。
他忽然想起太傅为他下的判断。
天煞孤星，暴戾难驯。
这是不是意味着本来的他就是记忆中的样子。
太傅是不是知道什么……
晏词灰暗的眸子闪烁着光亮，直直看着青年，颤抖的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太傅，你看看我，我是晏词啊……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救救我……救救他们……”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看在其他人的面子上，让他们回……来。”
“我以后再也不缠着你了……”
“真的。”
……
青年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
只有少年重复的呢喃。
半晌，青年并未开口，只是熟悉的嗓音传递到晏词耳边。
字字冰冷，将他的祈求碾碎。
［元夏不需要凶性难驯的太子，但更不需要毫无棱角的晏词，元夏需要的是可以控制的利刃，太子，可以是任何人。］
晏词猛然抬头，死死的盯着那张毫无波动的浅色瞳孔，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他在看他。
他不是看不到，而是这一切根本就是他做的！
他竟然还以为他有什么苦衷，还在求他，他真是可笑！
强烈的怒意憋在胸腔，他狠狠的撞向青年身前的屏障，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啊啊啊啊啊！该死！！！！
“白琴，是不是你做的！！让我回去！！”
什么太傅什么国师！都是狗屁！
“你不是最应该在乎众生吗，就为了得到可以控制的力量，便要牺牲这么多人！”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