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队，死者名叫张思思，36岁，单身，一个人居住，是这套房子的业主，职业是威益公司产品部经理。”刑警小丁给程明汇报着死者的情况。
“威益公司？就是那个明星企业？好像前不久才上了市里的新闻？”程明有点儿印象，才没有多久在新闻里看到过这家公司。
小丁回答道：“是的，威益公司就是市重点国企。”
程明点点头。
小丁接着汇报：“今天下午5点10分左右，滨江大社区派出所接到珊瑚水岸业主报案，称死者家中传出激烈口角。邻居称从楼下路过时，隐约听到有人喊‘你去死吧’，抬头看向楼上，就看见302的有人在拉拉扯扯，于是报了警。派出所民警接到报案出警，大约在5点45分左右到达案发现场，敲门没有人回答。物管人员开门后，民警和物管人员看到有人影冲进卧室，就追了进去。结果发现冲进卧室的就是这个女人，同时发现死者倒在卧室地上。”刑警小丁的汇报停顿了一下，下巴抬了抬，指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哦？派出所的同志和物管看到死者被这个女人袭击？”程明问道。
“不。他们进来的时候立即跟随这个女人冲进卧室，死者已经倒地，地上已经很多血液，但是尸体并没有完全冰凉。”
“这个女人的身份查清了吗？”
“查清了。这个女人叫江秀云，是天鹅家政员工，给死者提供家政服务已经三年多。据她说，今天下午5点20几分，她到死者家里做清洁，看见大门是开着的，她感到很诧异，在门口喊了一声死者，没有人应答，她就拎着工具往主卧走，准备从主卧开始干活。刚走到走廊，就听见死者和一个男人在卧室里面争吵，她觉得很尴尬，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就躲进了主卧对面的小房间。过了一会儿听到死者一声惨叫，然后主卧门开了，一个男人从卧室出来，气冲冲地走了。等男人走了，她到主卧去，就看见死者一动不动躺在血中，喊也喊不醒。她刚打通110报警，我们的同事就让物管人开门进来，把她控制了。”
程明看着江秀云，这个女人看起来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她低着头，看向前方的地板，肩膀僵硬的夹着，脖子微微缩着，姿势看上去觉得很冷，背上却是深浅不一的汗渍，脸上虽然煞白，也浮着油光。
“查证核实她的身份没有？”程明问。
“已经打电话到天鹅家政，核实了。她从2015年开始就在天鹅家政工作，在死者家里已经服务3年多了。”
“当时这套房子里还有别的人吗？”
“民警和物管进来后，两个人控制了江秀云。其他人搜查了这套房子，没有看到其他人。”
程明走到江秀云面前，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江秀云噌的站起来，但仍然保持着驼背低头的姿势，双手交叉握着，垂在身前，眼睛看着地上，弱弱地回了一声“警官”。
程明问江秀云：“你说进门的时候大门是开着的？”
江秀云很肯定，但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房间里面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我在张小姐家里做了几年了，没有看见过有男士。”
“你看清他的长相没有呢？”
“没有。张小姐他们吵架是关着卧室门的。那个人走的时候，我从这个房间的门缝看了一眼。”说着她指了指主卧对面的次卧，接着说：“那个人个子很高，带着草帽和墨镜。”
“有没有听到死者他们吵的什么？”
“没听清，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大概就是因为那个人翻了张小姐的资料。”江秀云嗫嚅着。
程明从眼镜镜片后一直盯着江秀云，她低着的头僵在那里，老实坐着，姿势几乎没有变过。
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