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把路上一直抱在怀里的皮箱打开，我顿时懵了。
满满一整箱，全部都是百元大钞！
不过看成色都是略显陈旧又不连号的旧钱。
“明叔，这么多钱，您老不会是有亲人朋友被绑架，让我去赎人吧？”
也不能怪我多想，这年头绑匪智商还挺高，要不连号旧钱的目的就是防止被警方查到线索。
“你小子还真敢想，整个羊城还没人敢动我的人。”
明叔笑着解释道：“上星期见到了一批土货，外省人带来的，我瞧着也挺眼馋，就是不知道真假。”
土货当然不是什么土特产，行里话意思就是盗墓搞来的物件。
不过盗墓算不得光彩，一旦被抓到要坐牢。
当然，这个时代稍微懂点古玩，做过那么几手古玩生意，或者那些行家里手，没少碰过土货。
大家都懂规矩，所以彼此心照不宣。
要不是这样，哪里来那么多捡漏的故事。
明叔能开得起那么大一家古玩店，手上肯定也有不少土腥味儿。
“明叔的意思，是要让我去验验这批货？”
“只是验货老钱就能搞定，我是让你验货的同时探探他们的底。”
“明叔怀疑他们做局？”
“人一上了年纪就成了守财奴，我瞧不准。”
明叔笑道：“小心一点总没错，你也是行家里手，做局也不逊色，除了你我想不到更好的人选。”
说着明叔挥了挥手道：“进去看看吧，有问题咱们这么多人也吃不了亏。”
我提上一整箱钱，进了废弃的化工厂。
化工厂里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孤零零的几根柱子撑着，显得很空旷。
“有没有人？明叔让我来验货！”
我视线环绕一周，喊了一声。
“都别躲着了，该干活了！”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我知道这些人谨慎，装作不耐烦地样子，提着箱子转身离开。
“老弟，刚来就要走啊？”
不远处一根承重柱后面出来一个人，看模样有三四十岁，一身老旧的衣服。
我站在原地没动，等他自己过来。
“你这人做生意也太小心了，这里怎么说也是明叔的地方。”
“老弟你也别放心上，我这是吃过亏得来的教训，不敢不小心啊！”
说着他又看了我几眼，脸上闪过一抹不快，似乎觉得明叔安排我一个小年轻过来不够稳重。
“钱带来了吗？”
我打开皮箱露出里面满满的百万大钞，迅速又合上。
此人顿时两眼放光，伸手就要接过皮箱。
我扭身避过，玩味道：“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吧？货总得看看。”
此人拍了拍手，又有两个壮汉从另外一根柱子后面拖出来几个大箱子。
“给他验验货！”
两个壮汉随即打开箱子，一字排开。
左起第一个箱子里面摆了十几件玉器，玉器表面还有未清理干净的泥土。
我忍不住挑了挑眉，又看向第二个箱子。
这里面只有三件瓷器，跟那些玉器一样，上面也沾满了泥土。
摆明了是要告诉别人，这些物件都是从土里挖出来的。
至于第三个箱子，几件带着铜锈的物件，底下压着不少大钱。
“就这么几件东西，也好意思搞这么多道道？”
其中一个壮汉呸了一声，撇嘴道：“要我说明叔也该找个懂行的人来，毛都没长齐呢你懂什么古玩？随便一样都能卖十几万，你这点钱还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