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程母的话,程父静了几秒,点点头。
声音温和许多,“老婆是我不对,你别生气。我一直信你,你是知道的,可,哎,我是担心儿子。”
“好了好了,别说了,一会儿血压再上来。”
程母轻拍程父后背,替他顺气,十分体贴。
这时,跑步特有的声音传来。
程母转身,黑紫檀佛珠从远到近,两两碰撞清脆悦耳,十分好听。
见保养得宜的男人靠近,她马上低头。
被精明塞满的黑眸子,是藏不住的欢喜雀跃。
终于等到了。
程母抚平程父发卷的衣摆,抬头一笑。
黑珍珠一样漂亮的一头乌发盘在后面,整个人温柔优雅,知性。
“能在这儿遇到先生,真是太巧了。”
巧?
檀木佛珠停止转动,文安山抬眼,笑的很淡。
见程母杏眼睁大,里面是掩饰不住的迫切,他没有拆穿。
黑紫檀佛珠再次发出悦耳声。
跟着慢跑的两个保镖刚上前,文安山摆摆手制止。
“两个朋友,你们去前面看看。”
“先生有事叫我们。”两人说完,在跑道上分开,分头查看四周。
听佛珠清脆声越来越小,程母手松开又攥紧,又松开。
望着蟠桃盛宴般的云雾,她眼里都是焦急。
“老公,走了。”
程父脑子空了瞬间,突然被拽的趔趄,连退两步才站稳。
“你干嘛。”
他没好气的质问声被程母催促声压过。
“不是要救儿子么,发什么楞,快跟上。”
小径延伸到密林深处,浅白色云雾里,清脆鸟啼混成动人协奏曲,世外桃源一样。
迟迟见不到文安山,程母迈的越来越快。
她柳叶眉拧成八字眉,心乱成一锅粥,听了鸟叫更心烦。
“叽叽喳喳的,吵死了。”怎么会有人想不开,喜欢这种鬼地方,阴气这么重。
程母抬头,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文安山背对他们,站在左侧方十来米的凉亭里。
“走,去看看。”程父拔腿向前,不给程母反应时间。
程母进凉亭,默了几秒,竹筒倒豆子般的心里话全说了。
等了好一会儿,耳边只有佛珠清脆撞击声。
揪住一点布料,她嘴动了两下。
焦急追问,“先生,言儿是您看着长大的。他脾气秉性温良,您也是知道的,这次一定是被人算计了。”
“您得救他啊。”程母说着,手帕在眼角擦不停。
顿了几十秒,她忍不住抬头。
发红的眸子望出去,男人眺望远方,脸色还是一片死水,幽静的看不懂。
程母蹙起眉,“先生,您最疼爱言儿不是嘛。言儿常说,有先生这日子才是快乐的,他还那么年轻”
佛珠清脆声一停,程母发颤的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文安山转过身,动了拇指。
佛珠悦耳声与男人特有的沉稳声音同时响起,出奇的和谐。
“救,我怎么救。”
“嗯。”
程母听了文安山咬重的嗯字,下意识抬眼。
对上那双泛着幽幽冷光的眸子,她连退两步,杏仁眸里都是畏惧。
“那是法律,法律是基石。谁敢践踏,当事人都没签字的纸,你当我手眼遮天。”
文安山顿了几秒,高高在上的腔调转淡,添了几分温和。
“瞧瞧你说的什么话,笑话。不懂法,就去学。”
“就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