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安同样冲进滂沱大雨之中，击杀敌人。
“钰录，一个都不用留。”戚晚安下达指令。
寒光一闪，她身前的人已经人头落地，钰录面无表情地执剑立于电闪雷鸣的雨夜里，满掌血沥沥。
场面异常胶着，戚胥令边杀边前进，直至破局。
随着一股力量的加入，局势瞬间反转，李照元带人加入战局。
李照元一袭青衣，修竹翠罗寒，提剑云雷动，“李家上下，听我号令，杀无赦！”
他又举高令牌，高声道：“陛下授我以羽林卫统领之责！羽林卫听令，击杀乱党！”
杀人诛心，戚胥令一党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节节败退。
李照元击飞一把从背后偷袭戚晚安的剑，道：“辞之救驾来迟。”
“不愧是我家辞之。”戚晚安弯了弯唇角，心情愉悦。
戚胥令一行人显露萎靡之势，后方却又有异动。
在喧嚷声里，长刀拖拽在地上划开一道血色的水纹，可见饮饱敌人血，铁蹄阵阵，腥风自吹散。
崔明宣犹如修罗在世，手提长刀，率兵大步走来。
他另一只手还提着骠骑营统领死不瞑目的头颅，冷雨从眼睫上坠落，脸上血迹斑斑，一派肃杀之气。
戚褚客也在队伍之中，面容冷冽，同样浑身浴血，看来两支队伍是提前相会了的。
“诸位辛苦。”李照元微笑。
戚褚客相当客气，“是公子神机妙算。”
败局已定。
其实若非是他党派里有蠢货未经商量与许可就冒进，想要毒杀戚晚安，谁胜谁负的确尚未可知。不过如今，已然成王败寇。
被包围得水泄不通，戚胥令收了剑，极轻地叹息了一声：“愿赌服输。”
他像是怀念起了曾经那样，低声说道：“昭阳，当年你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团。父皇高兴坏了，一群人围着你笑。我隔着很远，远远地看了你一眼。”
“再后来，你的满岁宴上，母妃和我站在父皇跟前，父皇就抱着你跟我说，这是你最小的妹妹，你唯一的妹妹。”
“为你取封号时，父皇冥思苦想了许久，最终想了一个永安，希望你永世平安。可我说，澧朝的小公主是玉京最骄傲的太阳。父皇就为你取了封号昭阳，永安便许了小字。”
戚胥令垂眸笑了笑，“最是薄情帝王家，我知这深宫里头没有真情，可我曾真心待你是姊妹。”
戚晚安望向他，认真地说道：“我也真心待皇兄是兄弟。”
她本性薄凉又刚烈，谁待她好，她就爱谁。
她在乎的人不多，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戚胥令也算是一个。
“我知道，我知道的，是我薄你，昭阳。”戚胥令叹息，“只愿来生不入帝王家，是做寻常家兄妹。”
话音刚落，他决绝提剑自刎，血溅三尺。
“大哥！”戚晚安冲过去接住戚胥令，脸上还是未曾收起的震惊与恐慌。
然后很快的，她又恢复了平静，目光深沉而复杂，垂着眸子望着戚胥令，缄默无言。
“昭阳……莫哭，莫哭……”戚胥令抬起手，摸了摸戚晚安湿润的脸庞，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澧朝的小公主，不能哭。”
戚胥令和戚晚安做最后的告别，他亦如从前那般握住她的指尖，亲吻了她的手背，“昭阳，愿……安好……”
雨下得太大，谁也不知道戚晚安到底有没有哭。只是戚胥令气息消散之后，戚晚安最后的一声轻叹也被雷雨覆盖：“大哥哥……”
戚晚安平静地站了起来，雨大到她看不清戚褚客的表情，“阿瞒，去见见父皇吧。”
他们一同入内，身上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