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曦将手中玉瓶抛向瑾瑜，“你来。”
瑾瑜眼眸微缩了一下，旋即打开了玉瓶，飞雪用匕首在他指腹轻划了一刀，鲜血就顺着指尖滴入了玉瓶，只见控蛊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直到占满了整个玉瓶。
而同时还跪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季羽此时却如烈火焚心，即便极力隐忍，整个身体还是疼得在地上抽搐，甚至忍不住闷哼出声，面部表情也狰狞无比。
“瑾瑜，奴蛊之人起初必须得到控蛊之人的鲜血才能缓解疼痛，这也表示主人对奴隶的认可。”轩辕曦看着地上不断挣扎的人淡声道。
瑾瑜向轩辕曦点点头，向着季羽走去。随着瑾瑜的靠近，季羽的身体不受控制般地朝着他靠近，似是濒死之人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只有靠近这个人，臣服这个人，他才能缓解身体内燃烧的炙热和渴求，身体的所有细胞都在拼命叫嚣着饮用这人的血。
季羽努力在瑾瑜脚下跪好，仰起头张开唇瓣，迷离的眸中溢满乞求、渴望，如同饥肠辘辘的小狗等待主人投喂一般。
瑾瑜见到脚下的人，神色黯淡。一个奴蛊，居然让他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现在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瑾瑜收起那只还有血渍的手，寒声道。他不允许有人背叛主子，任何原因都不行。
季羽听到他的问话神色无措、慌张。这一刻他只想得到他的血，根本容不得他想其他问题。他想要伸出手抓住这人的衣袍求他，可是刚要触碰时又缩回了手，没有主人的允许，他是不能随意触碰主人的。
他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哪怕身体疼痛也不敢挪动。
飞雪见季羽这样，有些不忍地轻声提醒，“阿瑜，他此时已神志不清，问了他也不会有结果，奴蛊向来霸道，世上还从未有人战胜过它。”
瑾瑜也不愿多看失了神志的人，便施舍般地从刚才的伤口处挤了一滴血到季羽的嘴里。宛如久旱的土地得到水的滋润一样，季羽的身体瞬间得到释放，神志也恢复了。
他羞乱的眼神躲避着射来的几道光线。刚才那屈辱不堪的模样如流光一样在脑海循环往复。只是他还不知道，剩下的日子里，他每日都会在屈辱下度过。
“瑾瑜，以后他就是你的奴隶了，关于他的事，你来安排。飞雪，通知谢潇回来，北昭城如今已稳定，可以交托出去了。”
轩辕曦再次瞟了一眼跪地的人，便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是非曲直，黑白对错又哪里说得清。她能理解，可是却不会原谅，甚至于不能心软，毕竟高处不胜寒。
出了门，瑾瑜睨了眼身后的人低声道：“跟过来。”
后面的季羽应了声便垂着头紧跟了上去。
飞雪看到两人消失的背影有些心疼和惋惜。服用奴蛊之人，以后每日都需他的主人降下血罚才会缓解焚心之痛，即便是千里之外，亦要通过控蛊降罚才行。不论是季羽每日需承受的见血之罚还是瑾瑜这个施罚之人，都不会好受吧。
“阿瑜。”季羽进了瑾瑜的寝殿便轻声唤道。
“才起身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瑾瑜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季羽的耳畔。
“噗通”
膝盖跪地的声音猝不及防，两人都微愣了瞬间。
瑾瑜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跪了下来，而季羽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比自己的思维还要快地做出了反应。果然是奴蛊，由不得内心的片刻犹豫和挣扎。难怪都说奴蛊控心控身。如果传言属实，那他接下来的日子还真是生不如死。
“主人。”季羽片刻后将这两个字沉甸甸地叫出了声。即便早有心里准备，可是真的叫出了声却让人觉得屈辱，比受罚还难熬。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