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接到飞鸽传书后，并不惊讶，主子如此聪明，又岂会容他多些时日。他看了看床榻上还在熟睡的夫人，眸中涌出无尽的眷念。他垂头亲吻了一下那只柔弱无骨的玉手，写下一张信笺便匆匆离开了。
他不吃不喝不休，一路轻功，赶到南楚皇宫时也用了两日。等他进了宫门发现瑾瑜已经在等他了。
“阿瑜。”
季羽轻轻唤道，眸中带着探究。瑾瑜是他们这里年龄稍长的，而且各方面都很卓绝，因此在他们心里，很是敬重他。
瑾瑜还是勾起他那标志性的弧度，看不出喜怒。但是季羽却明白，阿瑜很生气。因为他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戴上那层面具，遮掩他的真实想法，疏离又亲切。
“季羽，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瑾瑜简简单单一句话，已经让季羽如坠冰窟。这次要想出这个皇宫恐怕难了。
御书房内，季羽见到轩辕曦和飞雪两人都在时，眼睛跳了跳。
飞雪作为暗卫之首很少露面的，这次看来主子要对自己动刑了。想了想飞雪身上的雷神鞭，心里还是颤了颤。
他双膝跪地恭敬叩首行礼，“季羽参见主子。”
御书房内片刻的沉寂，落针可闻。
“季羽，未按规定时间回来见驾，赐鞭二十。”
“谢主子赏罚。”
季羽抬起头，跪直褪衣，长发拢在一侧，露出背部。
“啪！啪……”
雷神鞭每挥出一下，都如一道闪电劈在季羽背上，鞭鞭见血，痛入骨髓。常人只一鞭就可撒手人寰。
二十鞭完后，瑾瑜疼得全身抽搐，脑袋昏沉，似是要晕倒。他强撑着叩首谢罚，顺便将指甲狠狠嵌入掌心，不让自己晕倒。
一旦晕倒，主子定是会加倍惩罚，更何况还有些事必须跟主子交代。
“可有话讲？”轩辕曦冷声道。
“季羽背叛主子，千刀万剐亦不能赎罪，可是阿碧如今已有身孕三月，请主子允羽再苟活半年，留下季氏血脉。东陵国师已在季氏族人身上下了蛊，如若他知道羽已暴露身份，那季氏满门就再无活口。”
季羽嗓音带着隐忍、卑微和乞求。
“这是属下千辛万苦找到的奴蛊，羽知道主子再不会信羽，羽甘愿给自己身体种下奴蛊，只要羽活着，便是主子的奴，不会违抗主子任何命令，千里之外，主子亦可拿捏奴的生死。”
季羽从胸口处掏出一个玉瓶，双手捧着，举过头顶。
轩辕曦眼神瞟了一下，飞雪便上前接过玉瓶。
“这半年时间，奴会是主子派遣在国师身边的暗桩，奴会将国师的一切悉数、及时禀报主子。奴亦会将阿碧送入宫中，由主子派人照顾。季氏所有产业，任凭主子处理。”
季羽话语落下，身体已支撑不住地跪趴在地上。
刚刚捻上的衣衫此时也已染血。
“季羽，你可真行，一切都替朕想好了。”
轩辕曦扬起唇角，戏谑道。
“奴不敢，奴……错了。”
季羽冷汗涔涔，背上，汗与血慢慢相融，他隐忍着身体的痛苦，咬牙颤声道。
他跪趴在地上如同蝼蚁一般等待着审判。
他后悔吗？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哪怕让阿碧再多活一天，他都愿意倾尽所有，违背本心。
因为爱你，我便会奋不顾身，哪怕背弃世界，永堕地狱。
轩辕曦第一次见到季羽这样，以前他总是侃侃而谈，风光霁月。执行任务因为胆子小，还总是被大家保护着。
她突然想起一年前，他派洛离去给阿碧诊治，可是那时洛离也是束手无策，本来以为阿碧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