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被押着进殿,只见徽德帝以手扶额,耸拉着眼皮盯着御案上的折子发呆。
一众老臣塌肩缩脖地站在两侧,像一排受惊的鹌鹑,大气都不敢出。
李钰看不清徽德帝的表情,但从不断起伏的胸口可以断定,他这会儿气的不轻。
李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两个侍卫交叉提着长矛抵在她脖颈。
这辈子还没这么窝囊过,但她也管不了这么多,跪在地上急忙开口道:“父皇,阿允绝对不会谋反,他是被陷害的。”
徽德帝这才抬起脸,脸色阴沉得够下一个夏季的暴风雨,一手拍在御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你的嫌疑都还没摘清楚,倒有心思替他说话。”
李钰疑惑道:“我?”
“朕接到密报,随季承允一起谋反的还有你的好父亲,我的好将军,李奎雄!”徽德帝把所谓的密报扔到李钰面前。
李钰看了一眼那密报,最后几个字的字迹都还未干透,李钰摇摇头,心说皇帝佬儿都被气糊涂了,这简直没法说了。
看来,必须亮出杀手锏了。
李钰看看徽德帝又转头看看身后的两名侍卫,大声说了句,“父皇,恕儿臣无礼。”
徽德帝还未反应过来,身后的侍卫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来得及动,李钰已经挣脱被反绑的双手,一个刁钻的转身瞬移到侍卫背后。
在场所有人整齐划一地向后一仰脖子,瞪大眼睛张大了嘴,一脸难以置信,活像排着队等着女娲给他渡仙气儿泥人儿。
李钰撇撇嘴憋着笑,拱手说道:“父皇,儿臣有重要事情禀报,待儿臣说完,父皇再处置儿臣不迟。”
徽德帝率先渡完仙气儿闭上了嘴,没好气地左看看右看看,一脸“好像在场的谁能处置得了你一样”无奈表情。
君王的气势不能丢,徽德帝一拍桌子又指向她,“朕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狡辩。”
李钰也不理他的嘲讽,从怀里掏出一沓宣纸,朝徽德帝走来。
渡完仙气儿回魂的大臣们,这才颤颤巍巍,争先恐后地挡在徽德帝前面,恶狠狠地瞪着李钰,好似在说“要想伤害陛下就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
李钰看着这一群老酸儒就头疼,无奈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晃了晃手上的宣纸,“各位大人,我只是想将此呈给父皇,并无他意。”
就算我想怎么样,就你们这安保措施,你们这几把老胳膊老腿,顶得住吗?李钰心里苦笑。
徽德帝眼睛警惕地盯着李钰,伸手接住那沓纸。
李钰不知道剧情怎么突然是这个走向,但她就是觉得外面的叛贼跟太子有关系,正好借这认罪书把太子皇后都拉出来遛遛,正好分散一下徽德帝的注意力。
徽德帝眯着眼盯着那沓纸,李钰收回思绪,转头望着那堆老胳膊老腿,问道:“可有太医在此?”
众人目光疑惑地看向最左边的老酸儒,此人正一步一挪地往后蹭。
李钰一把将人薅了出来。
“可带有,带有,”李钰皱着眉搜刮了一遍原主的记忆,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一咬牙,“可带有速效救心丸?”
老太医:“?”
“保护心脏,理心顺气的药。”李钰一边说一边比划。
老太医恍然大悟,开始翻腾自己随身携带的便携式药箱。
这边太医刚找出一个陶瓷药瓶,那边徽德帝抽抽地倒在了椅子上。
老太医立马倒了一小堆药丸,塞进徽德帝嘴里,又拿出一堆银针搁头上一通扎。
几个人一边喂水一边捋着胸口给他顺气。
“你,你,你到底给陛下看了什么把人给气成这样,你还不如直接把我们都砍了呢。”一个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