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惊道。
“……对,幸亏发现的及时。”赵洋提起来还有些后怕,心疼道:“你转学离开不久后,季落他爸就因为过失杀人被判刑入狱了,判了十几年,他爸以前的债主个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他妈的是混蛋,找不到季成明要钱,就去季落家里闹事,拿他一个孩子出气,把他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小落那段时间情况很不好,有一天他没来上学,我担心他,就去他家里找他,结果敲了好久的门也没人应,我发现不对劲,就叫人帮忙把他家门撬开了,发现……发现屋里有很浓的煤气味,门窗紧闭,小落……小落已经晕过去了,还好……还好发现的及时,才捡回一条命。”
“这得是多绝望才想要一个人默默地死去!”
“……后来呢。”聂时闻嗓子突然一下子哑了,哑声道。
赵洋搓了搓脸,继续道:“后来,人是救回来了,就是精神状态差的不能再差,初步诊断为重度抑郁症——”
“什么?重度抑郁?”
“是,我让福利院的老师帮忙,好不容易给他办了一年的休学手续,没告诉任何人季落去了哪里,就算同学们问起,我也只字未提,那一年他实际上是在医院住了一年,后来才回学校上课……”
赵洋的说了很多,但在聂时闻听到的却是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他的心里,只觉得心里在滴血……
难怪!
难怪给季落打电话没人接?那怪大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怪他联系不上季落,一直毫无音讯?似乎这个人就从世界上消失不见了,从未出现过一样!
聂时闻此刻只觉得有万箭攒心般的痛苦,蚂蚁蚀心也不过如此!
赵洋也不像之前那么凶神恶煞地针对聂时闻了,态度似乎也缓和了些,他平静如水地对着聂时闻讲:“回来了,打算待多久?”
聂时闻明白赵洋在说什么,他在试探他,聂时闻此刻的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只觉得喉咙很苦,被什么堵住一样痛,心里发酸,他鼻翼微动,然后凭着哑声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赵洋握紧拳头,严声道:“你小子,他妈的最好说到做到,虽然我赵洋这辈子没多大本事,不过还有条贱命在这,要是你再……再辜负他,我不会放过你!”
聂时闻嘶哑着声音道:“……你放心,不会了,就算你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我自己的。”
赵洋站了起来,凌厉着声音,“最好是这样,说到做到!”
赵洋说完这句话就扬长而去,出了咖啡厅……
聂时闻呆坐在原地,宛如一个淋了冰水的提线木偶,脸色苍白无力,只觉得胸腔被一块大石头压的喘不过来气。
路过的服务员发现这位客人面色不好,连忙关心地上前询问:“先生,先生,你还好吗?
服务员叫了好几声,聂时闻才有了一丁点反应,但压根没听到刚才服务员说了什么,以为是要去结账,然后他六神无主地径直去吧台结了账,也出了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