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里。
聂时闻走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熟睡的季落,感觉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感觉他好像最近又瘦了,脸上都没肉,睡着了眉头紧锁着,好像谁欺负他似的。
聂时闻不由地想起来那个废弃音乐教室里的小奶团子,脸上软乎乎的,聂时闻的手伸进被子里抓住季落的手,轻声细语道:“你看你,还是小时候可爱些,至少知道哭,那怕哭的嗓子哑了也不罢休,你说你那时候是怎么哭的那么厉害的啊?嗓子还那么尖,我那时候还以为救了个小妹妹呢!结果后来才知道原来不是,我很开心那时候是我救了你,后来你一直在找我,我也不知道,现在是老天在惩罚我吗?换了十年让我来找你吗?”
聂时闻哑然笑道:“小时候那么爱哭,怎么长大了就不喜欢哭了呢?”
聂时闻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季落的手面,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他轻轻地把被子掀开一角,仔细看着季落的手,他的手骨节分明,也很白皙,虎口处还有一颗很小的痣,在白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晰。
不过聂时闻也很明显地看到季落的手指骨节处,看着不像是割伤留下来的,倒像是冻疮留下来疤痕,虽然愈合了,但还是能看出痕迹来。
聂时闻捂着他的手,满脸心疼,喃喃低语道:“小落,京城的雪很大!你看到了吧,我是不是没有骗你,不过我也错了,我没有告诉你京城的下雪天也很冷!你刚来的时候是不是一点也不适应这边的环境——”
聂时闻心疼地在他冻伤的手上轻轻吻了一下,吻在冻伤的伤疤上……
季落刚来京城的时候,确实不适应这边严寒的天气,对于他来说京城实在太冷了,季落第一年冬天就发高烧,但那天是初雪天,他不想错过。
京城初雪,这还是季落这么些年第一次近距离真正看到雪的样子,大学校园里的同学都很开心,下了课就去雪地里玩,季落从教室里出来,看见白雪皑皑的一片天地,他下意识回头,想说些什么激动的话,但突然才发现身后不再有人,就默默转过了身,眼睛看着大雪纷飞的世界,一片苍白……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接了飘落下来的雪花,原来雪真的有形状,季落那时候像个亲自验证一个结论似的开心——
雪花飘在季落的手掌上,还没有看够就化作晶莹剔透的小水珠了,季落皱眉,小声嘟囔着:“怎么化了!”
这时突然一个悠扬爽朗的少年音传来,哈哈大笑:“哎!我说你是不是傻啊,用手接雪肯定会化啊,要接也接多些才不会化啊,季落,来,我们去雪地里玩。”
“好啊。”季落准备从台阶上迈下来。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哎,别动,这么高你慢点走,别滑倒了,别怕,有我在,我在下面接着你啊。”
季落刚想迈出步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猛地一回神!
“同学,同学你没事吧,小心点!”
“啊?”季落立即望向台阶下面,空无一人,再往前走一点,就要差点一头摔了下去!
那个熟悉的声音不见了,少年的声音破碎在风里,随风而去——
北风“嘶嘶”地吹着,季落将脖子上的围巾围紧了些,几乎整个脸都陷在围巾里面了,只露出眼睛来,他没打伞,感受着雪花在身边飞舞,冒着大雪一个人在雪地里走了很久很久——
雪真的很美,就像曾经有个人和他描述的雪景一模一样,真的是鹅毛大雪,人们会堆雪人,打雪仗,还在雪地里画各种各样的动物图案……
结果就是季落发烧了,高烧不退,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才好,那年他的手脚也都冻伤了,连下地都困难,就和辅导员又请假几天待在宿舍里养伤,那段时间京城天天下雪,每逢下雪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