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常羲一撩衣袍,双膝跪地,面上不卑不亢,“王上身体康健,臣弟不敢逾越。”
她扬眉一笑,话风一转,“但是天家事岂是臣弟一人之语可算,臣弟只愿为王上日日安泰罢了。”
“王上圣德,以社稷国本为重,臣民归心,臣弟与有荣焉。”
重明目光沉静,无悲无喜,只一味地盯着她。
常羲自然也回敬于他,这数年来,第一次如此从容地与高高在上的王兄平视良久。
重明声音沙哑,“常羲,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把你刚才的话说一遍。”
常羲轻笑,“王上没听清楚么?”
她笑得更灿烂,“那臣弟就再说一遍。”
“臣弟不才,愿为王兄分忧,如此……才能让王兄安心修养,凤梧万年。”
一字一句,莫不扎到了重明心里,他扶着龙椅把手,恨不得当即就将它捏碎。
“甚好……甚好,这数余年来,本王终于……也听你讲了一次真话。”
他长叹一声,“以断了……断了痴心妄想。”
重明掩下眸中厉色,缓缓道:“你们……你们口口声声说本王身患重病,命不久矣,却不知道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啊?”
站在骁勇侯身后的大臣拱手一礼,“近日神农谷医族圣女入内侍疾,请圣女来一问便知。”
重明并不看他,紧盯着常羲,半晌,沉声道:“好……宣圣女。”
“宣圣女觐见。”
黎辛身着白衣,缓缓步入殿内,常羲并未看她,却发觉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了一瞬。
“神农谷圣女黎辛参见王上。”
“免礼。”
黎辛拜谢:“谢王上。”
重明看了一圈下座面色各异的大臣,最后盯在了常羲的脸上,沉声问道:“你且说说,本王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
黎辛犹豫了一会我,“此前王上宵衣旰食,操劳过度,确实身子有些虚弱。”
她话音一转,“不过……经臣调养以后,如今王上的身子强健,已无大碍!”
那先前跳出来的大臣血气上涌,朝黎辛怒声道:“可是你先前不是诊断说王上肾阳血衰,以至六阳不举!”
黎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理不直气也壮地道:“这个嘛……先前臣的经验不足,确实是有些误判,不过……这些诊断极为私密,臣不记得与这位大臣说过,不知……您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呢?”
骁勇侯隐隐感觉不妙,抢先质问道:“你身为圣女,怎能出如此纰漏,难道拿王上的身体当儿戏嘛?!”
黎辛连忙下跪,“侯爷息怒,臣之所以误判,是因为……”
“有人对王上的饮食做了手脚。”
黎辛起身,将膳单呈于重明面前。
重明平静问道:“这膳单……从何而来啊?”
“回王上,这膳单……”
骁勇侯眉头一皱,上前一步,“圣女日前问过臣膳单之事,臣责令,食膳间总管葛喜誊录了一份,今日看来,这葛喜大有蹊跷啊。”
“宣……葛喜。”
葛喜入殿,战战兢兢,目光刻意躲避着常羲,常羲在心里叹了口气,闭上双眼。
【你若想妻儿老小平平安安地回到家中,最好按本郡王说的去做。】
【骁勇侯与我的话,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小人明白,不知郡王……郡王有何吩咐?】
待他回过神来,重明已问了几遍话。
葛喜鼓足勇气,颤声道:“回王上,药膳之事,乃是小人奉平安郡王,骁勇侯之命,欲杀王上于无形。”
“小人自知人微言轻,况有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