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潇打开小药箱,里面有一包淡盐水,于是将少年扶起来,喂他喝。
“是你救了我?”少年身体还很是虚弱,就着陆晏潇的手喝了几口。
陆晏潇嗯了一声,将淡盐水递到他的手上,让他再多喝些补充电解质。
“你不该救我的。”少年低头。
“为什么?”陆晏潇好奇地转身头去看他,竟还有不惜命的人?
少年苦笑了一声,掩盖了眼底的无奈,其实依他的样子根本不能参军,可家人却在他与二弟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这不是让他来送死又是什么呢,只是这样的事情又何必告知于他人呢。
“你会被当成逃兵,到时会连累家里人,而且我这个病治不好,若是这样就死了,或许是一种解脱呢。”
“不会,我能治好你。你也不必担心,杨将军给了我们时间,会赶上的。”陆晏潇刚给他诊脉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热射病来势汹汹,但若不是因他身上还有别的病症,一个小少年不会立即严重到这个地步。
心脏上的病,才是最为致命的。
陆晏潇看了眼药箱,果然里面出现了治疗热射病的地西泮、哌替啶、吗啡等药物,她把药拿出来给少年,并告知他如何服用。
然,药箱却并没有出现能治他心脏的药,果然,不是急症,它又不肯给了,陆晏潇气得捶了它两下,药箱嗖地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陆晏潇无奈地低低笑骂一声。
少年看着这些他从未见过的药丸有些奇怪,却没有丝毫犹豫。眼前人虽然脸上有伤疤,甚至这道疤还有些可怖,但就凭他不顾自己被治罪也要救他的那份人情就让人极为信任,也不多问,收入自己的包裹中。
“再休息两刻钟我们就赶路。”
“好!”少年不再多言,又喝了几口淡盐水,凉凉的水下肚,他已经没刚才那般难受了。
陆晏潇坐到他的边上,打开水囊也喝了几口水,听着知了在头顶不停地叫,她抬头看向此刻正毒的日头。
少年侧头看她:“多谢你。”
“等你有钱了,给我诊金就好。”
少年一愣,随即便笑了:“好!”
“我叫袁三星,十七岁。”
“我叫陆晏潇,十四岁。”
“今天多谢陆小弟救命之恩,今后陆小弟若有用得到的地方,袁三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晏潇轻笑着又喝了一口水,只是感觉这名字有些熟,但那本书有上百万字,出现的人名不计其数,实在想不起来:“好,袁兄!”
两刻钟后,二人起身,知道袁三星的情况,若走得太快或是干重活,他的心脏会受不住。而且他才刚醒来,若非条件不允许,实在不宜赶路。于是陆晏潇特意放慢了脚步,袁三星并不知杨永元给了他们多长时间,加上他身体实在虚得很,所以也未意识到。
只是当赶上大队时,到底比一个时辰超出了半盏茶的时间。
杨永元自然发现了他们,虽有些意外,却沉着面色,半句话没说。
蔡军医朝她眨了眨眼,没想到陆晏潇竟然真地将晕过去的少年救回来了,心想看来他的医术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好,自己得找个机会和杨将军求求情。
酉时三刻,赶了一天路的五千新兵,终于在一处空旷的平地扎营,结束了一天的奔袭。
在陆晏潇的照料下,袁三星的面色已经好了许多。
一停下来,蔡军医过立即来给他把脉,大喜,连连道无事了,无事了,注意多加休息便好。
“蔡军医。”待蔡军医走出营帐,陆晏潇叫住了他。
蔡军医一张笑咪咪的脸,慈眉善目:“陆小兄弟找老朽有事?”
陆晏潇随着蔡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