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指抵住了秦桓的唇,轻声地呢喃:“不要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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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了几天,地面的水洼被扫开了,但地面还很湿潮。四处点着琉璃灯盏,光禄寺的侍从忙不停歇地布置着膳食酒水。
韩修远在值房里净手,门帘被人掀开,钟离俯身而入,祁彬彬从帘角瞧见韩修远在里面,便歇了帘,没有进去。
“今日御前当值,不比以往,你凡事都要更小心谨慎。”
韩修远拿巾帕拭着手,辞简义赅地提点着钟离今日参席的重要官员和注意事项,钟离之前当值过,把一应规矩早已背的滚瓜烂熟,但韩修远是善意提醒,她便没有拂面,颔首承情。
韩修远见钟离听得认真,便有些沾沾自喜,又多说了几句。韩東和他打过的招呼他都记得,他看着钟离,颠着手中巾帕,心底不由一笑。
他也出乎意料,那日钟离与秦桓的一夜风流倒成就了钟离。
如今元丰帝有心栽培宁王,秦桓不仅与宁王感情笃厚,难得的是年纪不大,却心思通透。定远侯在大周功高盖主,秦桓在京都越是崭露头角,他大哥和秦军十三卫在东博就越要被人吹垢索瘢。秦桓看得懂,更重要的是也做得到,肯收拾起功勋子弟的心高气傲,懂得在京都藏锋敛锷。
看来钟离往后是真要水涨船高了。
韩修远临走前帮钟离捋了捋衣衫上的褶皱,语重心长道:“好好干,今年年底我可还要吃你的庆功宴。”
祁彬彬打帘进来时,钟离还望着水盆若有所思。
如今祁彬彬已提成了百户,他进来没多时,外面便有人来唤。钟离回了神,交代了祁彬彬几句,便俯身出去了。
席间喧闹,侍从在殿门恭候,秦桓与秦修柏一起入席,与席间的文武官员寒暄着。秦桓今日身着绯色绣老虎的官服,一扫风流佻达的气质,被簇拥在人群中,显然卓然绝俗,钟离遥遥地隔着距离,一眼就能看到他,他似有所动,口上还与人应承着话,目光却扫了过来,与钟离四目相接里,说不清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