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入都才几日,哪只眼睛就看见我肆意妄为了?”秦桓撑着首,垂眼惺忪地打着哈欠,说:“哥,今日应酬了一整天,你也乏了,早点歇息吧。”秦桓说着就要起身,脚边却被摔碎的茶盏溅了一身湿茶。他脸色微变,愠怒含在眸里,在沉默中伸手把袍摆上的茶叶抹去。
秦长柏已经从椅子里立起身来,踱步到秦桓跟前,垂眸看着他,不咸不淡道:“有火就发。”
“我能有什么火气,”秦桓抬头时已是云淡风轻,他看着秦长柏,一脸的玩世不恭:“哥,不就是个锦衣卫吗?皇上都同意将人送我了,他韩東心里不爽快,非要在你面前下我脸面,你偏肯吃他这套。”
秦长柏看着秦桓一言不发,这样凝重的氛围里,秦桓依旧面不改色,屋里灯光昏暗,烛火就余了两盏,这是依着秦长柏在荒漠边疆生活的习惯,秦桓看着壁上的灯影,没有声响。
“折腾也要有个度,”秦长柏打破了沉默,从书柜里捡出本册子扔给秦桓:“这是东博的军情,此次虽然大败山熊族,可秦军十三卫的子弟兵里也损失不少,许多却不是被山熊族杀死的。”
秦桓皱着眉翻开了册子,秦长柏回到了座位上,那边青禾打帘而进,上了新茶,又退了出去。
“锦州边境盗匪猖獗到如此地步?而且这群混账东西,还竟敢里通外敌!”
秦桓合了册子,仍旧有些不可置信,锦州连年灾祸不假,可朝廷都有拨款赈灾,毕竟是粮食大州,虽然这两年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日子是苦,但只要熬过今年,等到秋收时,日子还是能熬过去的,沦为流寇可就不同了,大周如今兵祸四起,早就颁下严律,对流寇,尤其是通敌流寇严惩不贷,绝不留情,这是关系身家性命的大事,锦州富庶,百姓也都愿意保着饭碗过日子,往年也不是风平浪静,但灾祸都度得还算太平,如今却骤然反叛,秦桓也不禁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