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了,该整理归档的卷宗,听记档案,春节大休内的人员安排都要仔细监察,别遗漏出差错来。” 她边走边说,方酋紧随其后。
“还有昭狱那边的犯人要一律核检一遍,别让他们在这个时段里闹出什么事来。衙门里的米粮油面,灯油等一俱物资都要备好了。不要临了又去与户部扯皮……”
方酋拿着本子一一记录着,绣春刀挂在腰间撞得哐当响。
钟离脚步一滞,侧过身来,看着方酋说:“狼崽,挂的什么玩意,声音这么响还怎么当差。”
方酋也不怕她冷脸,皮笑着从腰间拎出个护身符来,说:“二哥,你不说我还忘了,被你叨了一上午,这是我昨个儿去庙里求的护身符,你最近祸事频频,有了它” 方酋走近一步,垂首将护身符系在钟离佩刀的另一边腰带上,说:“保管你往后平安顺遂。”
方酋抬眸的时候红唇不经意轻碰了钟离的耳畔。
钟离退后一步,在和方酋猝不及防的对视里,偏过头去,说:“真有这么神,兄弟们还练什么武,人手一个,出任务时也不会毙命刀下了。”
方酋紧接着逼近一步,垂首贴着钟离耳畔说:“这个不一样,别的护身符是神管,这个护身符归我管。”
微风轻佛过庭院的腊梅树,浓颜的桃瓣被不知名的风刮散了,吹开了,碎进了钟离的发间。方酋眼神动也不动地看着与桃瓣相映成辉的钟离,他的气息凌乱,像要把自己卷进某种混乱里。
迎面走来的祁杉杉双目圆瞠,兴奋地拿臂撞着身侧的同僚说:“瞧!”
那同僚正垂首在听记薄上写着什么,头也没抬地虚应了声。
祁杉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急吼道:“倒是快瞧啊!我就说方百户不对劲,上次宴席上你们还怼我乱点鸳鸯谱来着,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瞧瞧!他方酋对咱千户是不是心怀鬼胎,图谋不轨!”
这句话音调提了八成,将庭院里穿行的、办事的、洒扫的锦衣卫都惊了个遍,数十道目光不约而同,齐刷刷地朝方酋和钟离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