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着他时说没有说话。
在这对视的刹那，沈震莫名地心慌，仿佛捕捉住了什么意犹未明的危险，他刚要开口，钟离便冲着他一笑，说：“大哥和狼崽帮我照顾好楼上醉酒的弟兄们，也不用说我走了，只说我在门外吹风醒酒。”
沈震沉默地捏了钟离的肩膀，低头看着她手上那盏半明半灭的灯笼，沉吟半晌，道：“阿离，夜路不好走，如果不想走不必勉强自己，你要知道，不管怎样我和狼崽都在这儿等着你。”
钟离垂眸拥着氅服，低声“嗯”了声。
夜色不算太暗，温榆河沿岸依旧灯火通明，花香丽影的娇艳抹淡了这冬夜里的寒凉。
钟离在斜巷里走得很慢，晋王的话言犹在耳，她早已分不清让她触动杀意的究竟是晋王不容置疑的命令，还是她心中忐忑不安的威胁感。
***
风把湖面吹皱了，惊飞了沙鸥。面容清秀的少年戴着斗笠，架住膝头垂钓。
青月湖是早在惠灵帝时修建的，当时的惠灵帝独宠谢贵妃，为博贵妃一笑，不惜一掷千金，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挖掘出这壮阔的青月湖，愿情如青山常在，如明月常圆。
从那以后青月湖便成了痴男怨女们常往之地。可好景不长，自惠灵帝死后，当今太后便赐谢贵妃殉葬之荣，青月湖从此荒芜。
湖面泛起一圈涟漪，秦桓立在少年身后，看着水面，说：“鱼都上钩了怎么还不起钓。”
少年也不回头，气定神闲地说：“鱼儿还未到，不着急。”
秦桓觉得有意思，走近两步，蹲身而坐，侧眸看过去，只见是一个浑身洁净的素袍小和尚，他斗笠上坠着落叶衬得他稚嫩的脸平添了几分沧桑，他笑着问：“敢问小和尚钓的什么鱼？”
远处的一点莹莹灯火在荒无人烟的湖边显得引人注目，修竹歪着戴斗笠的小脑袋，落叶坠入湖水，他露出贝齿，说：“公子等的人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