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证据。”老皇帝拍了拍朱戎的腿,语重心长道,“现下你和北堂与朕的说辞,都无可靠依据。
你让朕用何理由,逮捕魏显呢?”
朱戎想了想,问向老皇帝:“北堂大人是否告知父皇,当年母后温吟的井书妖案,有了眉目?”
老皇帝微怔,审视起朱戎:“你已知晓此事?”
朱戎点了下头,面有憾然道:“儿臣一直对母后的死,心存怀疑。
自从井底妖书的传闻,又甚嚣尘上,儿臣就关注此事,也派人暗中调查过。”
老皇帝轻叹一口气,只觉头越来越疼,摆了下手道:“朕也许,真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些事情,你去处理吧。”
语落,老皇帝已经侧身躺倒在龙榻之上,闭上了眼睛。
朱戎起身,弯腰道:“那父皇休息吧,儿臣先行告退。”
“嗯。”老皇帝浅应一声,朱戎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直到人走后,老皇帝才缓缓睁开眼,心中的疑惑,尚未散去……
…………
北镇抚司,夜深,却人不静。
“快来人帮忙!”傅西沅拍响衙门的大门。
顿时,衙门里的人都醒了。
北堂渊靠在一侧的石狮子上,喘息片刻。
他挪不动腿了,这些御林军真是榆木脑袋,还真实打实着拍了自己三十大板。
这若换做旁人,怕早就被抬回来,而不是自己走回来了。
“怎么了傅姐?”衙役们披了件衣服,便开门走了出来。
傅西沅指了指趴在石狮子上的北堂渊,急忙道:“老大被皇帝罚了,挨了三十廷杖。”
衙役们一听,连忙跑上前,将北堂渊扶了进去。
傅西沅四处寻找,没看到陆中焉的影子,心底一沉,问向衙役:“陆中焉呢?叫他来给老大看看伤势?”
衙役将北堂渊扶到床上,诧异道:“陆医官没回来呀,不是与老大一同进宫的吗?”
傅西沅微怔,面带愁容,立刻吩咐道:“去请个郎中来。”
衙役点头,快速离去。
傅西沅心绪烦闷,如今北堂渊挨责,南歌身陷囹圄,陆中焉不知所踪,老黑还在叶掌柜处养伤。
他们这次,栽在了太子手中,输的彻底。
但她想不明白,太子腋下,为何也会有胎记?
傅西沅抬手,欲去解北堂渊的腰带,查看其伤势。
北堂渊忙摆了摆手道:“别动……我自己来。”
傅西沅扯了下嘴角,却没有笑意:“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可没拿你当男人看,顶多是个小阿弟。”
北堂渊歪头看了眼傅西沅,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想哪去了,我这伤得不重。”
语落,北堂渊已经从屁股后掏出一个软垫,扔在了地上。
傅西沅张了张嘴,看向破碎不堪的软垫,诧异道:“你这是有备而来啊。”
“那老皇帝就爱打人板子,我去宫里接应你,总要做点提前准备。”北堂渊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腰道,“若没有这个东西,我这哪有力气,自己走回来。
这御林军的人,也是实诚,就算我有防备,也扛不住他们这么打。”
傅西沅无奈一笑,庆幸着朝北堂渊竖起大拇指道:“还是老大你厉害。”
“我这也是被罚出经验了。”北堂渊嘶了口气,揉着腰道,“我不得不小心,毕竟我们的对手,是皇帝的儿子,就算他不是真的太子,也是皇上的骨肉。”
眸色沉了沉,北堂渊呢喃起来,“我不能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否则南歌怎么办。”
“我跑一趟大理寺。”傅西沅道,转身欲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