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认识原清拾的?”
她没有回答,而是道:“这墨衣女人的确不简单,各处人马她都能说上话,而且对你怨恨极深,可看你样子,你像是不认识她。”
我看向那座石碑,沉默一阵,我道:“卿萝。这次我真的要好好谢你。”
“我早说了,与我谈这笔交易,你一点都不吃亏。”
四周哭声渐渐静下,我始终看着那座石碑,双眉轻合着。
卿萝落在我前方,忽的轻声道:“我父亲脾性古怪,虽然我可以依附到任何人身上,但是他老说浑浊身子会弄沌我的精纯魂魄,所以宁可将我关在罐子里用无尘灵草生生熏着,也不愿给我自由之日。”
“我逃出来后。怕他抓我回去,是以我最先附身的不是人族,而是一只气韵古怪的妖精。我随着她们一起到了德胜城,我才知道这群妖精怪在何处。她们不是纯妖。而是半妖半仙的曲魉。”
“曲魉?”我朝她看去,“那是什么?”
她诧异:“你不知道?”
我摇头。
默了一默,她失笑:“也对,凡界只有半妖之说,曲魉早同上古巫术一起,绝迹于尘了。不过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半妖,半仙,半魔,这些皆为曲魉,正是出自上古十巫。方才在门口用短刀挟持我的小男童,他便是个曲魉,应龙和鲛人之子。”
“原来还有统称。”我皱眉,“你说的那些妖精莫不是茶妖吧?”
“对,吴挽挽的身子就是被她们害的。一共十二只仙娥,她们在汉东九州四处奔走,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他将你的生平爱好记得详熟。你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做什么,你今年多大,你发生过什么,可以得知的他全都知晓。这下你清楚我从何知道那些尊上和原清拾了吧。”
我轻轻点头。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卿萝道,“你想知道的更多,便老老实实呆着,总会有人告诉你真相的。”
我讶然:“你故意来这,就是为了让我知道真相?”
“你不是说你不欠我么?”她冷笑,“以血印挟制你确实非君子之风,那我便也为你做些什么,你的身世来历,不正是你最关心的么?”
我再次由衷道:“谢谢。”
“客气什么,能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呆一会儿,我回去养会神。”
我看向远处铁笼里的老婆婆,片刻之后,她身子微动,睁开了眼睛,忙被身边的人扶起。
我回身靠着铁笼坐下,微仰着头。
这一切远远比我想的要复杂。
墨衣女人,元族,曲魉,中年男子……
我忽的一顿,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这个局很大,布置这个局一定要花费很多精力和时间。
可如果我没有入局,这个局如何行得通?
当时我并未出现在拂云宗门,这些人也不可能料到杨修夷会在拂云宗门出事后带我去德胜城避寒调养。
所以,这个他们想要邀请入局的人是谁?
可将我了解的这么详细,也不是半个月就能办到的。
脑袋嗡的一痛,我双手捧住,支在了膝上。
蓦地想起了那夜桃林之上的记忆。
那个领着一群美人将我生生从安生湖底牵去沧州春鸣山的中年男子是不是就是卿萝所说的这个?
他如何做到引我这缕残灵过去的?
他是不是那个风华老道背后的神秘人?
脑中一阵一阵,越发剧痛,许多画面在眼前斑驳陆离,有笑声,有哭声,有呢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