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宋清和皱眉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眸中带着迷茫。
翻了下身就对上萧景曜的视线,他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这么大动静应该不是普通换防,可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清和顿时清醒了些许,她看了看帐外,火光冲天,亮如白昼。
看了会儿,她一下子把头埋在萧景曜的肩窝处,拉长了尾音闷闷地说:“好困,不想去。”
宋指挥使难得撒娇。
萧景曜笑了笑,轻轻抚着她软软的头发,“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
“嗯。”
萧景曜穿戴好衣服出了帐门看见侍女和侍卫们急急忙忙地走着,他拦住了一个侍女,用匈奴话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侍女哆哆嗦嗦地道:“单于的弟弟挟持了单于母亲想要逼单于退位,主帐中已经打起来了。”
伊稚科的弟弟乌维和他并非一母兄弟,老单于活着的时候最看中的小儿子,本以为下一任单于是他没想到最后变成了伊稚科。
萧景曜心下了然,这伊稚科的单于之位恐怕另有隐情。
静静看了一会儿乱成一团的士兵他嘲讽勾唇,幽暗的眸子闪着凛冽的锋芒。
哪有那么多名正言顺,从来都是胜者王,败者寇。
史官的笔怎么写,身后的名声怎么留,还不是坐在明堂之上的人说了算。
王侯将相本就无种,唯能者方居之。
轻嗤一声,转身回到帐中。
萧景曜掀开帘子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宋清和。
玄色的外袍松松垮垮地披在她身上,领口灰黑色的绒毛掩盖住了她修长白皙的脖颈,见到他进来后好看的杏眼弯了弯。
萧景曜心下一动,随即走到床边坐下。
“怎么样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清和眼睛亮亮的没有了刚才的朦胧,昳丽白净的脸上带着依赖。
“伊稚科的弟弟乌维叛变了,这是匈奴内政不干我们的事情。”萧景曜淡淡说着,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宋清和惊诧,“叛变?”
倒是听说过伊稚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想到他们的关系竟然如此恶劣。
萧景曜点点头,曜石般的眼眸直直看着宋清和,他抬手抚上他的瓷白的脸庞,轻轻道:“嗯,乌维不服气伊稚科做单于。”
“原来是这样。”
修长有力的手指移到她外袍的领口处,轻轻一挑,便解开了外袍的带子,白色的单衣露出来,包裹着她窈窕婀娜的身体。
喉结滚动,眸子深了几分,“睡吧,不关我们的事。”
宋清和皱眉,“我们不去看看吗?”
“你想去?”
宋清和点头,“虽说这是匈奴兄弟自己的事情,但是伊稚科的母亲是大燕公主,崔术也还没有交出来,要是伊稚科死了不仅公主活不成,崔术的事情恐怕也要还周旋。”
宋清和果然玲珑心思,处处周到。
萧景曜起身将她的衣服拿过来递给她,“外面冷,穿厚些。”
窸窣的穿衣声响起,萧景曜凝着眼前的人,狭长的眸子轻眯。
皇后之位么,他也可以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