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顿时就捏住了那面藏于白须之中的指甲小镜。
睇得镜器崩散所化的流光,已然尽数没进了自己的眉心,他也就不管不顾了起来。双手一开一扳,攫住白须鳞菇的菇盖,出劲一提,便将其从淤泥中拔了出来。
紧接着大袖一拂,光霞几闪,他便将腐水虫鱼的尸体和白须鳞菇,都收入了腰间的储物袋中。
睨了睨四散的木板,一瞬的思量,一瞬的眸闪,唇角微微一咧,他便就又续上了暂停的旅程,施施然地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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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收镜之时,疾驰奔行的钱录,便也是倏地停下了脚步,站在遍布金黄落叶的那片枯林的边缘,脸色难看地取出了那面八角铜镜。
便在先前一刻,八角铜镜之上,赫然是又有一枚符文崩灭了。
不过,一失也必有一得,柳彧的吩咐让他顾忌,所以他不能灵识尽出,以探察云山的方位,然而此刻却是知道了。
这个姓云名山的小子,不仅是可以准确地探知出,隐息拟镜阵的子镜方位,而且还似乎准备全部破坏掉。一炷香多一点的功夫,竟然就从此处赶至了下一处,破去了另一面子镜,这种效率,明显是在全速赶路,并未耽搁多少。
只是,那处不是还有一只练气中期的腐水虫鱼吗?
竟然没能阻他多久?!
如此说来——
顷刻的思虑,忌念猝尔一止,钱录便就神情凝重地抬起了头,放眼望向了右侧。
炭眉一拧,眸光一翳,他接着就身形一动,如电似风地掠向了那株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