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面的大姐,忙什么呢?我能进去么?”
袁三站在门外,轻声叩门,他管玉芙蓉叫大姐。
不得不说,袁三这小子会来事儿,他要管玉芙蓉叫大婶、大妈,或是大姨、大姑,玉芙蓉指定不高兴。
女人么,共有一个天性,那便是喜欢被人往年轻里称呼,明明是大妈,你管她叫大姑,她听着顺耳;明明是大姑,你管她叫大姐,她听着就更顺耳了;明明是大姐,你管她叫妹子,或是小姑娘,她呀,心里足能乐开了花。
你要不信,你就试试,要是挨了打,你可别说是我教你的。
“外面是袁总管吧,请进来吧。”
玉芙蓉在屋里面客气着,声音当中夹杂一些喜悦,就跟早就盼着袁三来她这儿似的。
袁三心里美得不行,但脸上却仅是微笑。
“呦喂,您这是练得哪门子仙术呀?”袁三尖声尖气地问着,语调像个娘们儿。
原来,袁三进到屋里之时,只见玉芙蓉盘膝坐在床上,床两边的高凳上,各有两个青铜香炉,这当儿香烟袅袅,使得整个屋里处处飘荡着香气儿。袁三晓得她是在借邪术疗伤,却故意说成练仙术,好叫玉芙蓉对他的感观更好一些。
“叫袁总管见笑了。”玉芙蓉语调轻柔,十分和蔼,“我这伤不大容易好,庆幸以前从一位道长的口中讨到一个练气疗伤的法门,我也不知道好不好使,索性把死马当活马医,权当试一试真伪。”
“练气好哇,练气能够身强体健,百病不生。据说呀,还能飞天成仙呢。就拿我家老爷来说,这阵子也迷上了这练气的门道。据他自个儿说呀,自打练了这个门道之后,他整个人都跟以前不一样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儿了,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八成也快成仙儿了。”
袁三边说边乐,逗得玉芙蓉同样咯咯地笑。
“大姐呀,您好福气呀。”袁三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从四猴子的手里拿来的药包亮了出来,“这是我从我家老爷的手里给您讨的,不是我夸口,这可是仙药,比您练什么气,可要好使的多。”
玉芙蓉眼前一亮,赶紧客气道:“多谢袁总管处处为我着想。”
“嘿呦喂,您这么说呀,咱不就生分了么。”袁三尖着嗓子,翘着兰花指,女里女气地说:“咱是姐妹,我这当妹妹的,怎么着也得疼疼您这当姐姐的才是呀。”
这话一出口,叫玉芙蓉反倒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袁三接着说:“虽然我长了一张男人的脸,可自打少了男子汉的物件儿之后,我就自个儿把自个儿当成女人了。唉……”
袁三叹口气,假装伤心:“像我们这样的人呀,在别人的眼里都是怪鸟,人家表面上跟我们客气,一转身就骂我们是断子绝孙的阉货,那些话简直不堪入耳,就跟拿大锥子一下一下往我们的心尖上扎似的,叫人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嗐……可怎么办呢,谁叫爹娘心狠,不要我们了呢。难受也只能忍着,没辙呀。”
说着说着,强挤出两滴眼泪来,只为做样子给玉芙蓉看。
玉芙蓉听着袁三凄凄惨惨的诉说,回想自己的悲凉遭遇,不免动了共情之心,竟同情起了袁三。
“袁总管,不,妹子,你别难过,姐姐懂你的难处。”
玉芙蓉管袁三叫妹子,不正中袁三的下怀么。
“姐姐——”
“妹妹——”
袁三将脸趴在玉芙蓉的大腿上,呜呜地假哭。
玉芙蓉轻抚着袁三的头,轻声地关怀。
袁三心说,这玉芙蓉果然人如其名,身上竟然带着花香,真不愧是一朵人形芙蓉花。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人家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