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那些小动作朕知道的一清二楚,成不了大事。”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想要整治那些喜弄权术的人,总得下些血本。
人的权利被放大,欲望才会跟着膨胀,露出来的马脚越多,整治起来也就越简单。
杀鸡总得养肥了,谁家会吃小鸡崽子呢。
常采女泪眼朦胧的望着景睿帝,只觉得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心思深,说的话也亦真亦假,让人分不清。
“你会为你的自大付出代价的。”他们的人已经帮助肖家的私兵进了京都,只等蒙军攻破河西,调剑南道的兵去支援,蕃军入剑南,再攻下岭南道就准备逼宫了。
不止肖家,还有许家和郭家都已筹谋的差不多,蓄势待发了。
“那你便等着吧,朕当年能赢,今日也不会输。”景睿帝起身居高临下的问道,“常家哪路的?”
将他的儿子们玩弄在股掌之中,他总要弄清是哪一国的细作这么厉害。
常采女眼中一片清明,缓缓的吐出了一个字,“蒙。”
常家毁了她的一生,都因蒙国起。
景睿帝冷了她一生,因她也因蒙国。
打起来无论谁能赢,她都算报了仇。
“当皇帝有什么好……都想去坐那个位置。”常采女望着景睿帝逐渐远去的背影,低声呢喃。
长久的得不到他的爱,她在失望中妥协,从想靠着景睿帝与常家彻底断绝关系,到心甘情愿的变成常家的棋子,敌国的细作。
其中的痛苦挣扎,只有她自己知道。
唯有一死才是解脱。
可这个身穿龙袍的男人,却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景睿帝坐着御辇出了掖庭,行至关雎宫,他忽然叫停,望着紧闭的朱色宫门低声呢喃,“你在朕最艰难的时候嫁给了朕,可朕却负了你。”
常田接替常福跟在景睿帝的御辇旁,闻言大气不敢出,只汗涔涔的立在一旁装没听见。
好在景睿帝也只呢喃了这一句,便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陈青岩崇武,不如他嘴甜会哄人,每每看着他对沈兰献殷勤,都会指着他说:“玉凝,他不是好人!”
可又嘴笨说不出个道理,又是个直肠子。
他每次给沈兰写了情诗或作了画,便请他帮忙转送,他回回都气的跳脚,大骂他不要脸,骂完就气呼呼的掏出沈兰给他写的回信。
陈青岩只去过他的皇子府一次,看到他府里妾室通房众多,气的再也没蹬过他的门,见他一次骂他一次。
“浪荡子,浪荡子,沈兰绝不会嫁给你这个浪荡子。”
可他喝多了又会揽着他的肩膀说:“你过的苦,又身不由己,何苦来害她。”
沈兰最后选择了他,陈青岩也义无反顾的支持他,他靠着沈家和陈家一步步走到人前,沈兰了解他,担忧他上位后会清算陈家,便非要同陈青岩结儿女亲事。
将自己儿子的前程与陈家牢牢的绑在一起。
有先皇动陈家失败的例子,他不能动陈家,只能消弱沈家来稳固皇权。
蜀国昭和长公主求嫁陈青岩时,他问曾问沈兰,“没嫁给陈青岩后悔吗?”
却不敢问一句,沈兰嫁给他,后悔吗?
宫宴上乐声靡靡,端坐着的沈兰避开他的眼,看着殿中神采飞扬的昭和长公主,语气平淡的说:“原本就是不能成的事,有何可悔?”
一家掌边境重兵,一家管京畿防务,谁家也不会为了成全儿女亲事,放下手中的权柄,帝王也绝不会允许两个手握重兵的家族结合。
沈家掌管京畿,是众皇子都在竭力拉拢的对象,既然躲不过,还不如择一个能保全沈家和陈家的皇子坐皇位。
沈兰这一生都活的清醒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