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早上刚到店里的时候就被隔壁理发店老板给神神秘秘的叫过去了,他说前面那家搞烧烤的不打算干了,陈夕心想着,做生意嘛,这事本来也很正常。
他又说准备来接手的是家邻省很有名的连锁便利店,听到这里时陈夕也没什么反应,这事要糟心也该是那个爱多嘴的便利店老板娘糟心去,他跟人家又搭不上边。
可理发店老板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那连锁便利店说是要主动涨租。陈夕当时就觉得有些扯,这得喝了多少才能干出来这种傻事。
但理发店老板又拉住了他认真的给陈夕分析了下,这说不定是那连锁店里的哪个领导想从里面捞点油水出来,这么一来一回肉还是那块肉,手上却粘了不油。
陈夕想了想确实有点理,可这事就算是真的也碍不着他什么事,那家连锁便利店又不姓陈。但那帮子老头老奶奶们早就想涨租了,说不定揣着明白装糊涂拿这事当个由头跟他们提涨租。租期又快到了,就这么堆在一起了。
陈老板忧心忡忡着,这经营小本生意就跟过去人种庄稼一样,你光勤勤恳恳的埋头在地里忙活还不行,这既要得担心天灾还得要担心人祸。
陈夕现在是真想拉着江凌出去拜一拜了,这可真是要来了个邪祟,无妄之灾差点砸了他家院子里的缸。
“你在琢磨什么呢?”择完菜的江凌见老陈站在案板边发呆,便走了过来,“有烦心事?”
“没,就是昨晚没睡好。”陈夕下意识的回避开了她的目光。
“你眉毛都快拧成结了,这叫没事?”江凌没好气道。
“陈夕,我现在有什么事可都跟你说了,那你呢?”江凌的语气里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而是平静的看着他,“我告诉你的时候不是想着你能给我出什么主意或者解决掉,而是在向你倾诉,证明我没有什么事瞒着你在。我就算帮不上你什么忙我觉得也没关系,你把闷在心里的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下嘛。”
“没什么大事,还没影的事呢。”陈夕习惯性的搪塞道,但见江凌那不依不饶的架势还是坦诚道,“好吧,房东可能要涨租。”
“涨租?!”
“都说了还没影的事呢,就一小道消息,别人瞎猜的,你别激动啊!”陈夕连忙安抚道,好家伙,比他这个老板还上心,小江同学可真是个正义打工人。
“凭什么啊?!”江凌炸毛道。
陈夕开始后悔了,跟这毛毛躁躁的年轻人商量能顶个屁用,这又不是上学时候去帮人干架。
“可能,只是说有可能,不过大家都已经商量好了,真要提涨租就一起说理去,谁也不能当墙头草给暗里收买了。”陈夕连忙解释道。
“靠谱吗?”江凌怀疑道,这种事说的时候都说的好听,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还能怎么办呢?”陈夕叹了口气,真要商量不出来,只要别太离谱他也打算捏着鼻子认了,做生意不好做,他这又不是什么百年老店还有块招牌有人认,另起个山头一切就得重来。
要挑地段,还有租金,装潢什么的都要得考虑进成本里,主要是……他怕麻烦,人到了中年,真的不想再折腾了,实在不行的话也只有去给人打工了。
江凌见他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想并肩和他站在一起,而不是躲在他身后任他风吹雨打。
“你这安慰我呢,怎么自己眼睛还红上了啊?”陈夕笑着抹了下她的脸,“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搞得跟咱家已经破产了似的。”
“我,我心里憋屈。”江凌闷头躲进了他怀里。
“没事啊,就一谣言。还得干活呢,待会再抱成不?”
江凌还是不愿起来,陈夕拍了拍她的背,也就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