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脑中突然一缕电光闪过,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睁大眼睛问道:“等等!你们该不会是以为我和华军医——”
“哎呀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鲁大壮一把搂过花木兰的脖子,哈哈大笑道:“多少儿郎都惦记华军医的英姿,没成想竟让你小子得逞了,快说,你们究竟是何时开始的?你又是使了什么样的手段,才入了华军医的青眼?”
他粗壮的手臂使了很大的力气,花木兰挣扎好一会才一把将他推开,随即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你们都误会了!我给华军医送了捧花,不过是为了感谢她三番五次给我治伤而已,并非你们想的那般!”
“哦——为了感谢华军医!”鲁大壮噙着笑意,挑眉道:“那怎么不见你感谢感谢我和蒋兄,与你一同受罚啊?”
“鲁兄所言甚是!”蒋烈今日也格外活跃,一本正经地与鲁大壮一唱一和,仿佛在说相声。
“你们都是自己人,我何需与你们如此客气!”花木兰气的翻了个白眼。
“木兰兄!”花雄拉了拉她的胳膊,认真道:“你赶快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华军医究竟有没有同意你的追求?若是她不同意,说出来,大家也好帮你想想办法呀!”
花木兰脑仁一疼,真是觉得百口莫辩,嗔骂道:“你一个小屁孩也跟着他们瞎掺和什么?”
“木兰兄,我不小了,我也快到了成婚的年纪了!”花雄一脸天真无邪地笑了起来。
花木兰见每个人都固执己见,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十分抓狂,不由得仰天长啸——
“此事你们到底从何处听来的啊!”
……
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从来只知道妇人长舌,她倒当真是没想到,谣言传播的速度迅如疾风,更是小觑了这东郊大营里男人们对于八卦的热情。
一夜之间,花木兰给华雪儿送花的消息,如同一阵龙卷风席卷而去,一点没有遗漏地传遍营中大大小小的角落,甚至还演变成了许多个版本。
什么贫穷小子奋不顾身大胆求爱,高冷女军医置若罔闻;什么负心汉为了挽回爱人,不惜放弃所有一路追到军营;什么有妇之夫背弃糟糠之妻,对女军医一见钟情,立誓要休妻再娶;竟还有人说,前日她和陈显的争端,就是为了华雪儿争风吃醋才会大打出手!
简直五花八门!
“忒!老子真是小瞧这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白痴了!”
花木兰下了校场,回到帐篷才唾了一口恶狠狠骂道。
昨夜她几乎指天发誓,用尽全力解释才让几位兄弟对她将信将疑。
而今天整整一天,不论她走到哪儿,都会收到别人异样的目光,那些目光里,有嫉妒,有羡慕,有嘲讽,还有看热闹的,那些人甚至还光明正大地对着她指指点点。
花木兰真是欲哭无泪,入地无门!
不过更令她担忧的,是华雪儿的处境。
自己都遭了一天的冷嘲热讽,想必华雪儿的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恐怕她现在也正在帐中黯然神伤吧!
华雪儿一个姑娘家,若是名誉因她受损,那该如何是好,晚点她得趁人少的时候去看看才行。
思索间,她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摸出了一只小木匣,便是日前华雪儿赠她的药丸。
为了快速恢复身体好治疗腿疾,她便准备先吃一颗调养着试试。
她看着掌心里拇指大小的棕色药丸,心中十分感激,念着华雪儿的善良单纯,又想起那些可恶的谣言,愤愤将药丸扔进嘴里狠狠嚼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