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答案，但还是要问一遍，仿佛多问一遍结果就会有什么不一样似的。
终究是自己骗自己。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轻松了不少。陈启明在心里暗笑了一会儿，表面却故作轻松道：“你知道就好，不要随便伤人家女孩子的心，不然我作为朋友也鄙视你。”
“我知道了啦......”
两人对视一眼，终于冰释前嫌，一起心照不宣地放声大笑。
只有陈启明知道，这声笑是苦涩的。
之后两人照旧在乐队练习前偷偷听谱对词，补习班放学后谈论写歌的事。郑乔曦谱曲的效率极高，不过一个星期就把原来的那段旋律又做了润色，听起来比之前更有味道了；不仅如此，他还邀请陈启明到自己家，让陈启明用他自己的琴亲自试弹。
曲罢，陈启明眼睛都亮了：“这个、就是这个感觉，我就是想要这种感觉！”
郑乔曦就在旁边坐着，脸上的得意都要藏不住了，嘴角上扬道：“真的吗？那旋律就这么定了。”他转身走向电脑桌，轻车熟路地打开电脑，在陈启明疑惑的眼神中哒哒哒地操作了一番，过后递过来一个麦克风：“我们先把这段旋律录进电脑里，然后用软件加点其他的东西试试。”
“我、我来弹吗？”陈启明还没明白状况，对方就点头如捣蒜：“当然，你不是看了我写的谱子了吗？你像刚刚那样照着弹就行。”
陈启明不明觉厉，照着他的要求完整地弹了一遍，结束后郑乔曦就顺势收回麦克风，转身回到电脑前捣鼓了起来。陈启明好奇地凑上前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哦、这个啊，就是一个编曲软件，用来丰富歌曲的内容的，你看，这里加一点贝斯......”
郑乔曦一一详尽地为陈启明讲解，后者虽然一知半解但勉强也认识了个大概。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郑乔曦忙着用软件调试曲子，陈启明在一旁插不上手，就只能趴在郑乔曦的椅子背上眼巴巴地看着。
不知道受什么驱使，陈启明不经意地问道：“你跟邓秋后来怎么样了？”
“嗯？什么怎么样了，说清楚了就分了，还收获了一个巴掌。”
陈启明听了，嗤笑一声：“活该，谁让你骗人家的。”
“是是是，我是大骗子我活该，但是我也遭报应了，算扯平了吧？”
“......你说是就是吧。”陈启明懒得跟大骗子理论，心里却轻松了很多。转身回到旁边的椅子上，提起吉他架在腿上，练习起那段旋律。
房间中飘荡着断断续续的琴音，陈启明一边弹，一边不知道在脑内思考着什么，总是偶然弹到某一段就突然停住，过了一会儿又从头开始。
郑乔曦虽然操作着电脑，电脑也外放着声音，但陈启明断断续续的琴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冷不丁地问道：“启明，你这首歌，是想写给谁的吗？”
陈启明抬起头，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啊。”
“我看你的词风格很像情歌，是送给你喜欢的人吧？”
“……”陈启明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本想实话告诉他是写给父母的，但……或许也可以，是写给喜欢的人。
陈启明抬眼看了一眼郑乔曦的背影，心里一动，声音就不受控制地从嘴里溜出：“嗯，是啊。”
“真的假的，对方是谁啊?”郑乔曦立马坐着转了过来，面向陈启明激动地大喊，吓得陈启明差点松手摔了吉他。
“……你那么激动干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陈启明轻描淡写的态度让郑乔曦有点气馁，毕竟对方也确实不缺追求者，但是八卦之魂还是在胸中熊熊燃烧，他还是不死心地问：“谁啊，我认识吗？”